原窈哭累了，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，她睡得很淺，沒聽見陸懿行房間門開門關(guān)門的聲音。這說明陸懿行肯定沒回來。

    陸懿行確實(shí)一夜沒回，他在車?yán)镒艘灰?，早上六點(diǎn)的時候才進(jìn)門。

    陳姐都被嚇了一跳，“陸先生，你去哪里了喲，昨天太太哭得……”

    陳姐看一眼陸懿行的臉色，疲憊，眼下烏青，還冒出了胡茬，一時停了話。她嘆口氣，讓陸懿行快坐下來。

    “這是怎么搞的哦？”

    “沒事，陳姐，你給我弄點(diǎn)吃的吧?！?br/>
    陸懿行聲音里是掩不住的疲憊，陳姐愣了愣，點(diǎn)頭去廚房弄吃的。

    原窈聽見聲響，一瞬間清醒過來。她光著腳開門，聽見陸懿行的聲音，他和陳姐說話。

    他嗓子有些啞，似乎是沒休息好。

    “陳姐，原小姐……還好嗎？”

    “陸先生可算問了，我都憋得慌，原小姐昨天哭啦，陸先生是男人，這樣子肯定是不可以的。陳姐平時看你們就不對勁，都搭伙過日子了，總是要互相忍一忍的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原窈停在轉(zhuǎn)角的陰影里，手搭在樓梯的木扶手上，她睫毛垂下來，在陰影里微微顫抖。

    原小姐……

    原小姐……

    原窈把陸懿行那一句話的每個字都在唇齒里濾過三遍，終于不得不承認(rèn)，她為自己的卑鄙受到了懲罰。

    腳底的樓梯好涼，陳姐和陸懿行還在說些什么，原窈猶如一具行尸走肉，又沿樓梯往回走，輕輕地關(guān)上了自己房間的門。

    她重新把自己埋進(jìn)被子里，抱著自己常抱著睡覺的娃娃，蜷縮成一團(tuán)。

    原窈忍不住，眼淚全砸進(jìn)羽絨被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