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然計劃了明天的行程,為了不讓母親擔心,她一早就和母親說好了,周末有課,今晚得住在學(xué)校。
一進宿舍,又摸了個黑,趙梓月不在。
畢然沒太往心里去,她脫了外套,從床底摸了罐啤酒,一口氣喝了半罐,騰手給丁南發(fā)了條微信:丁南姐,《員工手冊》第十七條和第五十六條是什么內(nèi)容來著?
丁南仰面躺在沙發(fā)上敷面膜,手和腳同步顫抖。聽到手機響,她睜開眼睛看了眼,快速回復(fù):十七、允許上下級員工之間存在爭議、分歧,但下級員工不得惡意中傷、謾罵、威脅報復(fù)上級管理者。
五十六、員工不得在廠區(qū)內(nèi)談戀愛,不接受雙職工。
畢然:......
畢然:如果違反《員工手冊》會怎樣?
丁南發(fā)了條語音過來,“輕則處分,重則解除勞動關(guān)系。不過,這個輕重也不是很好介定啦。比如這個第十七條,其實是看上級的心胸。心胸寬廣的,你就是,他都會認為你是性情中人。心胸狹隘的嘛,你就是輕輕撫摸,他也會覺得你想加害于他。”
緊接著,她又發(fā)了一條文字:至于第五十六條嘛,那是針對你們市場部的員工哦,我們其他部門沒有這種硬(傻)性(逼)規(guī)定呢!
畢然:......
丁南說這么多,是吃定了她不會離職么?
畢然把剩下的半罐啤酒喝光,腦袋又渾濁了幾分。
秋風蕭蕭,一場秋雨一場寒涼。
風吹落梧桐的葉,繾綣了一地瑟黃。
畢然撐著肆意飄搖的雨傘,裹緊了外套,從宿舍樓往西,拐過圖書館,再往南,穿過別苑,總算是到了公交站臺。
她半邊肩被雨水打濕,褲管甚至能擠出水來。
這種天氣,任誰都想躺在床上聽風呼嘯,雨打著玻璃窗,一盒鴨脖消遣一部老電影。
可她卻不得不去找畢先革,給錢或者不給錢,總得要個態(tài)度。
她不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