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梟這話中帶了幾分打趣的意思,比起抱怨,則更像是玩笑一般。
沈傾鸞能聽出他的意思,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。
“那你又能如何呢?我爹既然將我交給了你,你可不就得對我負責?所以驕縱也好難管也罷,這輩子我可就栽在你身上了?!?br/>
“我倒是樂意之至?!?br/>
三兩句話,就哄的沈傾鸞忘記了之前的事情,滿心滿眼好似都只能裝下這個人一般。
“歇會兒吧,等你醒了,我們就下山?!鳖櫁n如是說道。
今日的他總有幾分心事重重,沈傾鸞沒有多問,只是半信半疑地閉上眼睛,沒多久還真淺淺地睡了過去。
察覺到她氣息的變化,顧梟還特意等到人睡熟了一些,這才起身,脫下外袍輕輕蓋在她身上。
沈傾鸞其實在他有所動作的時候就醒了,只是想看看他要去做什么,于是并未顯露出來。等到聽見腳步聲漸遠,這才悄悄跟了上去。
離開這片瀑布水流,別處就還是進來時的荒蕪景象,也正因如此,沈傾鸞才未被阻攔視線,輕易見他身影入了山洞之中。
里頭是有什么,才會讓顧梟刻意避開自己?
沈傾鸞這么想著,又緊跟了一段。
可她到底慢了一步,等走到那個山洞之時,見到的就是隱隱的火光。
十年前
許卿畫記憶之中僅有的三年都是在吟歡樓中,因此再次相聚,許濟與江氏也沒有與她太過約束。畢竟就算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,現(xiàn)在也僅僅只是跨過了陌生人的界線罷了。
昨天傍晚時分許卿畫與許濟賭氣,江氏去找過許卿畫,知道她在氣頭上便沒有多做打擾,于是發(fā)現(xiàn)她不在府中的時候已經(jīng)是辰時了,小丫鬟伏跪在二人面前哭的梨花帶雨,說昨晚許卿畫特意吩咐了她不許打擾,什么時候走的,她確實是不知道。
許濟一聽便是又砸了一套茶具,江氏看著,只是輕嘆了一聲。
“這丫頭定是又去了那風塵之地?!痹S濟說的咬牙切齒,其實不用他說起,江氏也猜到了許卿畫能去的只有那里。
“老爺消消氣,她去了那兒,總要好過去一個咱們不知道的地方?!苯铣谑帐暗南氯耸沽藗€眼色,下人們掩門退出去,江氏這才道“當年老爺?shù)墓虉?zhí),已經(jīng)讓畫兒丟過一回了,現(xiàn)在咱們好不容易團聚,老爺就忍心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