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江氏無端的示好,沈傾鸞倒也能明白她的用意,畢竟太子黨派與皇帝黨派的爭斗已經(jīng)擺在了明面上,她就更是只有奮力一搏這條路可走。
然沈傾鸞雖不準備入任何一個黨派,卻不代表她不會假意應和混淆視聽。
于是面對江氏這顯而易見的拉攏,沈傾鸞也掛上幾分笑意來,十分感激地朝她躬身行禮道“臣多謝娘娘大恩?!?br/>
江氏自以為沈傾鸞已被勸服,故而十分熟絡地拉起她的手來,“本宮自見你第一面起,就覺著十分順眼,日后你也不必與本宮如此客套,只當自家人就是?!?br/>
沈傾鸞面上的笑意不減,心中卻已一片惡寒。
兩人說話之間,那茶也就七好了哦宮婢拿了兩個玉制茶盞過來,瑩潤的白玉配著淺青的湯色,葉片在碧水之中舒展開來,帶著細密的絨毛一同晃晃悠悠。
“這茶是陛下昨日賞下的,只是本宮年紀大了,喝這茶未免就咸味道濃郁了些,本宮聽說你也愛茶,便想著請你一同賞鑒,也不辱沒了這好茶。”
沈傾鸞從宮婢手中接過茶盞,先細嗅其香,而后贊道“雖還未入口,卻也知應是上上等的好茶,帝后果真恩愛?!?br/>
江氏聞言卻輕嘆一聲,“尚在皇子府時,陛下就不是最疼本宮的,如今本宮哪怕得了這后位,也都是日膽戰(zhàn)心驚不得安眠。你說恩愛,本宮還真不知如何才算恩愛。”
她說著輕拭眼角,竟真的逼出兩滴淚來。
若是真信了這表象一層,沈傾鸞估計還會替她感到惋惜,可一想到為她替死的江臨舟,她又如何真能同情?
然心中在怎么不恥,沈傾鸞也不能表現(xiàn)出來,而是沉默以對。
好在這種事情也確實輪不到她多言,江氏假惺惺的作戲完了,這又轉(zhuǎn)頭問起身邊的宮婢“太子殿下呢?明明說好了要過來,真到現(xiàn)在也沒見過人影?”
“許是有事情絆著了腳,婢子這就去問問?!睂m婢說完正要轉(zhuǎn)身,卻聽后頭有清朗的聲音傳來。
“不必去了,我這不是已經(jīng)到了嗎?”
來人頭戴金縷步搖冠,身披狐毛大氅,一身的貴氣撲面而來;再觀容貌,則是鳳眸狹長如似含情,薄唇勾起微微含笑。
而令沈傾鸞印象最深的,卻是他鼻梁兩端各有一顆的小痣。
當真是像極了江臨舟。
“又野到了哪里去?可真叫本宮與北姬好等?!苯相凉忠宦暎擅忌已劢嵌紟еδ?,還十分慈愛地招手讓他來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