轟隆的炸響先從耳邊傳來,此后就是接連而起,幾息之間便有七八處坍塌失火。
沈傾鸞今日為的就是救江臨舟出去,此時也顧不得地宮中四面八方傳來的呼救聲,當(dāng)即上前想要制住陸錦娘。
然一向體態(tài)柔弱的陸錦娘卻也不是簡單角色,自袖中抽出一把尖刀,便和沈傾鸞纏斗起來。
與此同時,從地宮入口又進(jìn)來不少江家的護(hù)衛(wèi),約有二十多人,立刻將三邊圍住。
關(guān)押江臨舟的地方正是靠著地宮最里,兩人方才未走多遠(yuǎn)就被陸錦娘捉了個現(xiàn)形,此時只能戒備地后退。
陸錦娘見沈傾鸞收手,便撤回了柳君湅旁邊,手中匕首橫在身前,對周圍人抱著警惕。
“錦娘,你這又是何必?”江厲從地上站起來,他一身淺色錦衣沾滿了灰塵,頭發(fā)略微散亂,相比平日狼狽至極。
而他目中亦是帶著悲戚及懇求,絲毫不如外頭所傳的江家二爺形象。
陸錦娘瞧著眼前人只剩厭惡,她緩緩勾起了唇角,語氣冰冷,“奴家給過二爺機(jī)會了,可二也貪婪太過,又如何能怪奴家翻臉無情?”
她說著打了個手勢,就見又有兩名護(hù)衛(wèi)押送一人走上前來,那人正是秦問遙。
雙手被反剪在身后,嘴里塞著帕子,眼睛也被蒙住,秦問遙只覺慌亂非常。
而陸錦娘卻只是慢悠悠地走到她身邊,短刀在她的臉側(cè)輕輕劃了幾下,然后以刀尖挑開了她眼上的布條。
火光將地宮映照通明,秦問遙一時之間也睜不開眼,可等片刻之后眼睛適應(yīng)過來,卻又驚訝地瞪大。
“你們這一家三口今日也算齊了?!标戝\娘將短刀抵在她的脖子上,語氣中又多了幾分戲謔,“倒是奴家忘了,八年前江家找到她之前,你們可不就是過得安安穩(wěn)穩(wěn)一派祥和?如今只憑三兩句話,就要讓奴家信了二爺能對江臨舟無情,也實(shí)在是荒唐?!?br/>
“若不是今日奴家稍稍留了個心眼,二爺可就害慘奴家了?!?br/>
聲音聽著好似抱怨,卻與冬日寒雪一樣的徹骨,江厲仿佛被抽了所有力氣,脊背佝僂,神情頹敗。
“你究竟想要如何?”
“如今可不是奴家想如何就能如何的,這江家地宮乃是禁處,二爺闖就闖了,還帶了外人過來,恐怕得交給老太爺處置?!?br/>
明明大火已經(jīng)連接成一片,她說話卻仍是不緊不慢,可沈傾鸞卻沒時間與她耗著,抽出腰間軟鞭狠狠一擊在她手腕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