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屋中除卻兩人之外,就只有孫巧這個孫氏的心腹,于是李靜的恭維也算是說的毫無遮攔。
孫氏聽著自然高興,可面上卻還是那一副悲苦,“誰叫我身份不如她呢?在家中給我點氣受我還能忍讓,可我就怕外頭閑言蜚語都向著她,那我可真是沒處哭去?!?br/>
孫氏也好,李靜也罷,兩個都是聰明人,是以前者話音剛落,后者便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“孫夫人不必?fù)?dān)憂,外頭的閑話,我會替夫人駁地明明白白,絕不叫夫人聽著污耳?!?br/>
見此事朝著自己所想的方向發(fā)展,孫氏十分滿意的勾唇一笑,轉(zhuǎn)而握住了李靜的手,“那此事就有勞你了。至于城西的那間鋪子,我會與底下人知會一聲,叫他們少為難與你。”
李靜聽了喜出望外,口中連連說著謝意,心里也暗嘆自己是找對了人。
兩頭各自滿意而散,沒過幾日皇都之中就有傳言,說是丞相的新夫人屢次求見北姬郡主,都被拒之門外。
能在皇都生活的人大多富裕,自然覺得這姨娘還遠(yuǎn)遠(yuǎn)稱不上一句“新夫人”,何況成像夫人的地位確實是高,孫氏與她一比可算是被碾進(jìn)了泥里,壓根沒人會覺得此事有多過分。
可孫氏這一年也算做過幾件善事,立下了一個賢良的善人形象,再加上李靜從旁煽風(fēng)點火,就成了沈傾鸞把孫氏完當(dāng)成下人來看待,不僅多加斥責(zé),甚至還動了手。
前者四十有余,后者一十有七,再加上孫氏還是丞相的寵妾,兩人隔了一輪,動口動手羞辱就不可理喻了些。
于是沒過多久,沈傾鸞的“惡名”也就傳得人盡皆知,其中當(dāng)然不乏想看丞相府熱鬧的人刻意而為。
消息傳到楊輕婉這兒來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第二天的早上,她匆匆忙忙的地就來找沈傾鸞,也顧不上后者是否還在休息。
好在沈傾鸞也就熬了那么一晚上,楊輕婉來找她的時候,她已經(jīng)穿戴整齊。
“何事如此慌亂?”知曉楊輕婉不是那種冒冒失失的人,沈傾鸞也多了幾分重視。
果然話音剛落,就聽楊輕婉說起了外頭那些閑言碎語。
“看來這位孫姨娘有幾分手段,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。”
“孫姨娘這一年來頗受寵愛,且不說外頭有多少人想巴結(jié)她,單單是這府里頭,趨炎附勢的就不在少數(shù)。”
“那是自然,”沈傾鸞也不覺意外,“人往高處走,水往低處流,這都是世間常態(tài),算不得有多稀奇??蛇@些人也當(dāng)真是拎不清,孫氏再受寵,也斷然爬不到丞相夫人頭上去?!?br/>
“他們哪里會管誰占著夫人的身份?這府里頭由誰做主,他們便都聽誰的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