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意迎合也好,確有所想也罷,總之沈傾鸞的一番話算是說到了謝南珺的心坎兒上,當(dāng)即面上的笑意也更甚幾分。
“幼時兄長皆有父親教誨,算盤那更是從三四歲便要開始認(rèn)的,唯有我自小只能跟著母親學(xué)琴,偶有幾次摸上了算珠,也被‘你是女孩’這樣的緣由被搪塞了回來。
可我是女子又有何?十二歲那年我從大哥手里硬搶了幾個鋪子過來,如今不是也一樣風(fēng)生水起?!?br/>
憶起往事,謝南珺氣憤之余,還帶了幾分小小的得意,“郡主才回皇都估計不甚知曉,我那些鋪子里頭用的都是女子,她們之中誰也不比男子差?!?br/>
瞧那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,沈傾鸞就知曉她對自己手下的那些女子是真心相待,對于她去學(xué)堂之中當(dāng)女先生的事情,此時算是打消了大半疑慮。
“這么說來,我還真是羨慕謝姑娘?!?br/>
沈傾鸞話說得真誠,聽在謝南珺耳中,卻叫她不知該如何安慰。
謝家不過是從前任家族那一代才有所成就,關(guān)系簡單,雖說要與皇室打交道,可謝南珺終究管不著這些,對于沈傾鸞的處境也提不出什么建議來。
好在沈傾鸞不過想要拉近二人之間的關(guān)系,并沒有真叫她安慰自己的想法,隨口又提起了別的。
“過兩日我想印些書冊送往學(xué)堂,不知謝姑娘可有熟悉的刻書作坊推薦?”
聽她問起,謝南珺仔細(xì)想了想,復(fù)才回道“二哥手下便有一間不錯,郡主整理過后可交于我,我去叫人印刻?!?br/>
“如此甚好,那就有勞謝姑娘了?!?br/>
此后一番深交,二人才發(fā)覺心中想法竟大多契合,等到元縉并另外三位公主到時,沈傾鸞與謝南珺已是以名相稱。
“北姬等了多久?”元縉公主見得沈傾鸞,便先一步走了過去,笑著問她。
至于站在一旁的謝南珺,她則只是點頭示意。
“也未等多久?!鄙騼A鸞回道。
萬華樓里的人還沒出來,可既然大央公主都到了,就沒繼續(xù)等著的道理,于是很快就有人進去通傳。
“怎地沒見周家那位?”紹華公主將在場主仆瞧上一遍,頗有些奇怪地問道。
元縉公主也環(huán)視一圈,見確實沒有周汐的身影,不禁微微蹙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