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不進去?”楊輕婉見她停在那兒,有些疑惑地問道。
沈傾鸞瞧著安安靜靜修剪花枝的丞相夫人,卻只是搖了搖頭。
然而她不愿進去打擾,里頭的丞相夫人卻看見了她,將剪子往旁邊繁書手上一遞,就對沈傾鸞招了招手。
“阿槿,到這兒來?!必┫喾蛉苏Z氣輕柔,在對現(xiàn)實豎起一道冰墻之前,她便是這樣溫和的模樣。
沈傾鸞無法,只能朝她走了過去。
“阿槿今日怎這般聽話,不必我說,自己就穿了裙子?”丞相夫人將她上下瞧了一番,目光慈愛。
沈傾鸞心中有幾分奇怪。要知曉按照外界流傳,丞相府的孩子應當都沒活到周歲,丞相夫人此言卻像是與楊槿有不少回憶。
只是又一想,自己前幾日著的便是男裝,丞相夫人若將她當成了楊槿,倒也說得過去。
思及此,沈傾鸞微微一笑,“我也不是小孩子了,總不能一直任性,給丞相府惹麻煩。”
“是了,阿槿也該到許嫁的時候了?!必┫喾蛉艘贿呎f,一邊往前頭走去,“世家女子,婚事大多逃不過利益牽扯,可爹娘不想替你安排婚事,你可有自己喜歡的人?”
被她問起,沈傾鸞想起了顧梟,眼簾微垂,“倒有一個,只是前幾日惹了他生氣,之后便許久沒見了?!?br/>
“你自小性子大膽直接,怎么現(xiàn)在反倒忸怩起來?”
“我也不知,只是一對上他,便多了幾分膽怯?!?br/>
丞相夫人拉過她的手,在手心輕拍兩下,“若真是喜歡,就別將人錯過了?!?br/>
聊了不過幾句,丞相夫人就催著沈傾鸞回去歇息,還再三囑咐要她別與顧梟慪氣。
沈傾鸞回去之后仔細想想,顧梟這幾日雖忙,卻也不是從未回來,而兩人之所以一直沒碰上面,只是她的刻意躲避罷了。
可即使心中明白,沈傾鸞卻還是不敢去找他,只能自己在屋中鋪紙蘸墨,描畫起幾日未見的人。
夜?jié)u漸深了,楊輕婉來催過幾回,讓她明日再畫,沈傾鸞卻不依,只說自己畫完便睡。
等到描完最后幾筆,沈傾鸞打眼一瞧,還沒看出哪里畫得不好,屋門便從外頭被人推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