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話到底不是只說過一遍,饒是沈傾鸞也沒那個耐心和她虛與委蛇,連帶著面上的笑意都淡了幾分。
孫婧卻只當她是認真與自己說這句話,并沒有將她態(tài)度的轉(zhuǎn)變看個清楚,于是微勾起唇角,“我不知曉你是否真如話中所說,不欲和我爭,但我今日之所以過來,可不是要得你這么一句保證的?!?br/>
沈傾鸞見她竟是生出了幾分從容,與之前的她不說判若兩人,卻也是多了不少的底氣,當下挑起一邊眉梢,饒有興致地朝她看了過去,“那妹妹過來所為何事?”
“就為讓你知曉,你我之間不是你不爭,而是你根本沒有一較之力?!?br/>
這狠話放完了,沈傾鸞倒是沒有生氣,只平靜地點了點頭,倒讓孫婧的氣勢平白有些散了。
之前雖未有多少相交,可僅僅只是那幾次對峙,孫婧就壓根沒有討到一點好處,是以一直都想要將沈傾鸞狠狠踩下去,讓她那張一向故作平靜的臉上產(chǎn)生裂痕。
她以為自己之所以斗不過對方,完就是因為身份有所懸殊,可此時她比沈傾鸞先入了楊家的宗譜之中,母親也將要被抬成平妻,甚至自己都即將成為太子妃,卻好像仍然是斗不過她。
就如兩方對面之時,沈傾鸞無論說什么,她都是那派從容的模樣,反觀自己哪怕自以為處于高位,卻一直都在跳腳。
“沈傾鸞,總有一日我會將你踩在腳下,讓你求我?!?br/>
順著自己心中所想丟下一句,孫婧眼眸之中是羞惱,好似能冒火一般。沈傾鸞瞧著也只與她之間是不能善了了,于是收斂起神色,換做一副冷淡的模樣。
“那我便等著了?!?br/>
看她“原形畢露”,孫婧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,可她更知曉自己說過沈傾鸞,于是甩袖憤然離開。
沈傾鸞倒沒管她,只是轉(zhuǎn)頭正準備跟楊輕婉說聲自己要走時,卻見她面上一言難盡的神色。
“怎么了?”雖說知曉她多半是在替自己擔心,沈傾鸞還是多問了一句。
秦婳染以為,只要她將緊抓不放的手放開,讓傅清言回到凡間,即使這一世塵緣已了,也是對二人最好的結(jié)果。
可她從不曾想,她與傅清言最終能走到這個地步……
……
蓬萊山上四季常開的桃花,在微風里打著旋兒緩緩飄落,如紛紛揚揚的白雪,為青山披上一層紅色的錦緞。原是一卷足以入畫的美景,卻無人去欣賞這油盡燈枯的顏色,瞧著微微閉目的人,我知曉她已經(jīng)記起了那些被抹去的一切。
我將靈境收起,因為她已經(jīng)不需再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