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顧府原本是臨時起意,原先也并無人知曉,即便顧家的人來與丞相夫人說了自己留宿顧府的事情,后者也斷然不會說與孫婧聽,那么她是從何處知曉就有待考究了。
沈傾鸞心中猜測幾分,卻沒了還沒得出一個結(jié)論來,孫婧就先是開了口,“你可別想騙我,昨晚殿下從我這兒路過一趟,什么都與我說過了。”
聽見是從秦琮口中得知,沈傾鸞還微微有些訝異,不過仔細一想他身為太子,在她不設(shè)防的前提下想要知曉她的動向也不是難事,便也沒對此事多有猜疑。
只是對于秦琮來找孫婧的這件事情她尚且存有幾分困惑,于是問道“太子殿下昨夜來找了你?”
原先只是一句詢問的話,卻叫孫婧聽出了幾分恭維的意味,當即就忞哼了一聲,“那是自然,如今殿下對我可是一往情深,約莫過不了幾日,咱們的婚事也就能定下來了。”
前些時候還說對自己鐘意非常,昨晚就成了對孫婧一往情深,沈傾鸞得知此事的時候還有些訝異。
不過秦琮之前所謂的喜歡對他而言也是一種負擔,是以此時聽說他移了情,沈傾鸞反倒是有幾分松了口氣的意味。
可她知曉秦琮斷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孫婧,而八成是與權(quán)力相關(guān)。
“那就提前恭喜妹妹了?!鄙騼A鸞笑道。
秦琮心里頭有什么打算,終歸是與沈傾鸞沒關(guān)系的,此時她只想盡快打發(fā)了孫婧,也好讓自己從丞相府中脫身。
可偏偏孫婧也不知是不是樂昏了頭,即便她已誠心地說出恭喜的話來,卻也沒有分毫要走的意思。
“你回到丞相府中也有兩年時間了吧。”孫婧問道。
沈傾鸞已經(jīng)是十分不耐應(yīng)對眼前這個人,只是隨口答了一個“是”字,便等著她繼續(xù)開口。
“你說你回府兩年時間,父親卻沒有半點要帶你回老家的意思,恐怕也是不認同你嫡女的身份,你就不會感到驚慌?”
沈傾鸞也明白了她的意思,微微勾唇輕笑了一聲,“我慌什么?”
“我與我娘和弟弟是在你之后回來的,如今卻已入了宗譜之中,而你卻沒有一個正式的身份,隨時恐怕都會被打壓下去。何況如今我與太子殿下已是情投意合,日后哪怕你嫁給了顧大人,終歸也是不如我這個太子妃的,你也不怕我頂了你的位置?”
孫婧說完又像是忽而想起了什么一般,微微拿她新繡的帕子掩了掩唇,“倒是我又忘了一點,父親怕我的身份有些拿不出手,已經(jīng)準備將我娘抬成平妻,和你娘平起平坐了。日后你我都是嫡女,可分不出誰尊誰卑來?!?br/>
能說出這樣的話,就說明孫婧十分在意這身份之上的事情,二月是在意此事,就說明她心中越是對自己感到自卑。
所以只有拿這樣霸道的言行來偽裝自己,那些能勝過對方的境遇,也成了她手中攻擊的武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