瑯玉一向是個果斷的人,這么多年除卻面對慶寧王的時候優(yōu)柔寡斷了些,她從來都活得灑脫,這決定既然已經(jīng)下了,之后應(yīng)當就不會反悔。
沈傾鸞和她也不算是打了多久的交道,可這個人雖然將自己的心思藏的深,卻也沒有對她設(shè)防太多,是以此時沈傾鸞并沒有再勸。
如何選擇都是她的事情,與慶寧王糾糾纏纏到現(xiàn)在這么久了,她能夠釋懷也何嘗不是一件好事。
心中這么想著,沈傾鸞揣著書信就暫且告別瑯玉,并讓她在這兒等自己一會兒,怕她在下山的路上迷失。
瑯玉想說自己把路線已經(jīng)記了下來,可這女床山到底是有古怪,再加上想在走之前斷的干凈,就答應(yīng)下來。
而沈傾鸞做的也確實是這個打算,畢竟瑯玉將這封信拿出來,就是想要慶寧王能夠從中得到一絲慰藉,若叫她知曉了結(jié)果,應(yīng)當也能走得果斷一些。
女床山不小,去找慶寧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沈傾鸞就先去問了他的手下,也就是替慶寧王掌管著慶寧軍的孟繼營。
后者果然知曉慶寧王在何處,給沈傾鸞指明了方向,這就與她說起自己在山上搜尋的結(jié)果。
“之前感覺山上有外人入侵,也不過只是一點風(fēng)吹草動,我也覺得事態(tài)并非無關(guān)緊要,這才匆匆找了沈姑娘過來。可屬下們幾乎已經(jīng)將整個山搜遍了,別說是任何一個外人,就連近日有人存在過的痕跡也未發(fā)覺,唯有一處山洞似乎不久前曾有灼燒,但真要追溯,也至少是半個月前了。”
沈傾鸞之前隨著顧梟來過這里一次,山洞中的痕跡她自然知曉地分明,于是點了點頭。
“找不到就罷了,那些人既然能尋到此處,說不定也是有備而來,在咱們來之前,他們就已經(jīng)離開了?!?br/>
孟繼營聽了她的話后應(yīng)聲,但其實找不找,卻要聽慶寧王的吩咐再看。
循著他的指示找到了慶寧王,他正有些頹敗地坐在一棵樹下,雙目無神的凝視著有些灰暗的天,似乎在回想著往事。
沈傾鸞沒有和他多話的意思,只是將書信扔進了他的懷中,喚回了他些許思緒。
“這是何物?”慶寧王聲音有些啞,拿著有些泛舊的書信,一時之間卻并沒有打開。
沈傾鸞只是朝他揚了揚下巴,“如王爺所見這就是一封信,至于是誰寫的,王爺自己看看就是。”
慶寧王對她這般態(tài)度不明所以,可是當他將那信封打開,萬分熟悉的字跡就入了眼中,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,連帶著手都有些微微發(fā)抖。
“你是從何處得到的這封信?”慶寧王明顯壓制著自己險些就要噴涌而出的情緒,問沈傾鸞。
后者正想回他是瑯玉給的,可話不過是剛剛到了舌尖,一轉(zhuǎn)就換了個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