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梟眼都沒抬,低低就是一聲“閉嘴”。
這下沈傾鸞是真不敢動也不敢說話了。
鞋子穿好,又將衣擺稍稍整理,顧梟伸手扯她起來。后者不愿,他便打橫一抱,就將人禁錮在了懷中。
外頭暖陽和煦,微風正好,沈傾鸞卻將一張臉都埋進他胸口,只留紅到仿佛能滴血的耳垂在外。
顧梟所騎的馬名為踏云,渾身漆黑,只余額心及四蹄純白,乃是及冠時顧絕塵所贈。此時顧梟將沈傾鸞置于踏云背上,翻身一躍,便坐在了他身后。
時辰不早,策馬長街而過,引了不少行人注目,沈傾鸞只能以寬大的衣袖遮掩面龐,生怕被瞧見兩人如此親近。
待至馬場,見顧梟還準備將她抱下馬背,沈傾鸞趕緊自己跳了下來。
“跟我走?!鳖櫁n說話向來簡短,卻是帶著不容置疑,再加上他此時已握緊了自己的手腕,沈傾鸞無法,只能跟著。
于是繞過馬廄,到了寬闊之地,元縉公主坐于馬上正緩緩朝前,見到沈傾鸞便招手喚她一聲。
沈傾鸞趁此機會掙開顧梟的手,走上前去。
“公主學的如何?”她瞧著元縉公主微微一笑,問道。
元縉公主雖將繩子抓得很緊,可面上倒無多少驚慌之色,反而欣喜,“我學東西一向不快,到現(xiàn)在也只是敢慢慢前行罷了?!?br/>
“騎馬這事急不來,否則容易出事,公主且耐著性子學幾天便是、”
聽她安慰,元縉公主點了點頭,后又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問起“北姬當初騎馬,也是顧梟哥哥教的?”
沈傾鸞搖搖頭,“自己學的?!?br/>
初入軍營時,顧梟是真的依言并不管她,槍法也好,馬術(shù)也罷,皆是她自己摸索,無人閑著幫忙。
于是自己摸爬滾打遍體鱗傷,甚至險些摔斷了腿,沈傾鸞便是這么學會的騎馬。
元縉公主不知當年,只連連夸著她厲害,沈傾鸞則是笑笑,欲上前替她牽馬。
可手剛伸出去便被人半路捉住,顧梟也不見與元縉公主說上一聲,這便帶著沈傾鸞朝練馬場另一邊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