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姻樓中魚龍混雜,正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,再加之瑯玉知曉的不少,三人就這么坐了一-個多時辰,沈傾鸞對當朝的局勢也都了解了大半。
謝過瑯玉,又留了個錢袋在桌上,沈傾鸞起身便欲離開,然前者卻伸手微微一攔,說道:“有樣東西放我這兒許久,一直沒找著機會送出去,今日公子既然來了,不妨收下,也算是了一份心意。”
說著就遞來一個方形的錦盒。
沈傾鸞未言及自己身份,瑯玉卻說這東西本就準備送與她,多少讓人有些費解??刹患岸鄦?,那頭便來人說瑯玉又有客到,匆匆?guī)е俗吡恕?br/>
話也問完了,再留秦婳也無事可做,沈傾鸞干脆帶著錦盒離開,待出了門去,就見蘇映曲要搶她手中的錦盒,說是好奇里頭裝著什么。
沈傾鸞自也疑惑,便也順勢將錦盒遞給了她,誰料鎖扣一打開,便露出一塊繡了金線的黑綢。
“這是何物?”
蘇映曲將黑綢取出,正想要細細查看有何奇特之處,哪知里頭突然掉出一個通體瑩白的物件。好在沈傾鸞反應迅捷,將東西撈入手中。
那是個瑩潤透亮的白玉鐲子,觀其成色應是上乘,款式亦十分新奇,乃細細纏了三道,前端約是鳥首,眼部更是嵌了一顆紅玉。
“莫不是那位瑯玉姑娘瞧上了你,這便給起了定情信物吧。”蘇映曲驚呼一聲,好在兩人是繞至巷中才將錦盒打開來,這句猜測才沒讓外人聽去。
而沈傾鸞一瞧那鳥首,便知曉這鐲子并非什么“定情信物”,而是瑯玉早便猜出她的身份,這才帶著錦盒來見客。
“咱們自以為遮掩的好,可看在旁人眼中,估計早已是笑料百出?!鄙騼A鸞無奈搖頭,卻到底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。
二人一路閑聊回了丞相府,在門口時正好遇到周勤禮從馬車上跳下來,見了她們便是冷哼一聲,明擺著是看不順眼。
沈傾鸞也覺著好笑,再看顧梟從馬車中下來,當即一邊往他那兒走,一邊笑道“周校尉當時何必死乞白賴地非要跟著回皇都?在那兒你還能當個不小的官,回來卻只能做趕馬的車夫,可真是天差地別?!?br/>
一提此事周勤禮便惱,當下也不管顧梟還在,就要跟她動手,沈傾鸞不閃不避,甚至連切磋的心思都沒有,只站在原地笑看著他。
果然身后顧梟一聲低喝,便叫他收了手。
“如今并非是在軍營,言行皆需慎重,你身為周家后人,該懂分寸?!鳖櫁n經(jīng)過周勤禮身旁,也未瞥他一眼,卻是說了教訓的話。
周勤禮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,饒是沈傾鸞也察覺到略微有些不對??伤矝]能多問,只跟著顧梟一同往里頭走。
而蘇映曲則左右看看,最后還是入了丞相府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