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時走的匆忙,你又睡著,我哪里敢半夜把你叫起來?”
知曉她說的都是玩笑,沈傾鸞也就沒有追問,只是當她湊近之時便聞見一股子香味,忍不住微微蹙了眉?!澳氵@身上怎么還熏起香來了?”
蘇映曲聽她此言也低頭聞了聞自己衣裳,果然是有些膩人的熏香味。
“還不是周勤禮鬧的?一大早把我騙去了秦婳樓,才帶了這么一身香氣回來。你這兒可有熱水與換洗的衣裳?我趕了一夜的路,這身上難受的很。”
聽她提及秦婳樓,沈傾鸞不得不重視,除此別的都沒聽清,“你說你去了秦婳樓?”
“是啊,”蘇映曲先是覺得莫名其妙,而后反應過來又有些憤然,“我本以為顧將軍是個正經(jīng)人,沒成想竟然還有一位青樓中的紅顏知己?!?br/>
“青樓?”
“可不就是青樓嗎?那一個個的直往人身上撲,沒個害臊的?!?br/>
沈傾鸞想起昨夜那個瑯玉,雖顧盼之間多有風情,但她還真沒往那方面想。
“我去給你找衣裳?!鄙騼A鸞沒讓自己的思緒一發(fā)不可收拾,畢竟不管瑯玉是什么人,顧梟她都是信的。
吩咐楊輕婉再讓人取熱水,沈傾鸞跟蘇映曲提起了別的,“你前日留信說此去與自己的身世有關,可曾查出了什么?”
“哪里就有這么簡單?我家離這兒十萬八千里,最多就是找?guī)讉€熟人罷了?!?br/>
“那熟人可曾尋到?”
蘇映曲長嘆一聲,趴在桌上,將頭埋在了臂彎之中?!叭思易吣详J北,幾乎不在一處停留,那么多年都過去了,哪里還能尋到?”
沈傾鸞對此也沒什么辦法,只能搭上她的后背以作安撫。
倒是蘇映曲突然抬起頭來,眼中帶著幾分復雜之色,“如果我說我是鄰國……就比如說云樓。假若我是那邊的人,你還會不會與我交好?”
云樓與大央位處相鄰,也就是騷擾渟洲城邊境的小國,沈傾鸞不知她說的是否為真,可在她看來這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。
恰在此時楊輕婉打了熱水進來,沈傾鸞便將衣裳塞進她懷里,轉過她的肩膀讓她往里走。
“哪怕你是云樓公主又如何?生在何處又不是你能決定的。與其糾結這些,還不如趕緊去洗洗,免得膈應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