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操,你吃槍藥了還是咋地。跟我沖個雞八。”我的火氣瞬間就壓不住了,同樣語氣冰冷的甩了句:“我們在市南區(qū)的王者酒店聚會呢,哥幾個都在,沒啥事的話。你過來一趟吧?!?br/>
手機那頭王興怔了一怔,沉默幾秒鐘后回應(yīng):“嗯,我知道了..”
“知道了是來還是不來?”我煩躁的問他。
“看情況吧,我完事早就過去一趟?!蓖跖d沒跟我發(fā)火,說完就掛掉了手機。
距離我最近的胖子憨笑著打圓場:“興哥是碰上什么坎了吧?要不然說話不能這樣,三哥你別往心里去,待會他來了,哥幾個喝喝鬧鬧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。”
面對王興不咸不淡的態(tài)度。長久以來壓在我心頭的不滿頃刻間爆發(fā),我脫口而出:“從他他媽跟傻逼梧桐混在一塊開始就一路坎坎坷坷,沒一天是氣順的時候,我特么也稀罕了。既然處的那么簡單,那就換人唄,小伙長得有模有樣,咋就非在一棵爛貨下吊死呢!”
倫哥皺著眉頭訓斥我一句:“三子,話說的有點過了啊!”
“待會他來了,當著他面我肯定也這么說?!蔽夷樕系募∪獬榇?,郁悶的端起酒杯道:“行了,咱喝咱的。他樂意來就來一趟,不樂意來咱也別勉強?!?br/>
我能忍受和兄弟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開罵,也不反感大家有矛盾拳拳到肉的互揍,唯獨受不了王興這種一語不發(fā)的“冷戰(zhàn)”。弄的大家都莫名其妙,根本不知道哪做錯了什么。
“興許他真有什么難言之隱吧,就好比我當初剛加入第九處,多希望跟你們打個電話??商孛匆?guī)矩在哪擺著呢,安了,寬心吧..”林昆摟住我的肩膀笑呵呵的勸阻:“你不是老叫囂著要跟我賽賽酒量嘛,哥今天滿足你這個凡人的心愿,服務(wù)員換成大碗!”
雷少強當即挽起胳膊,一只腳踩在凳子上,噴著唾沫星子喊叫:“吹牛逼呢,論拳腳我屬實干不過你,但要是比喝酒,我一個灌你倆,崇州市酒場上的朋友,哪個不尊稱我一聲悶倒驢。舊城改造、人工湖擴建,哪個不是老子在酒場上談下來的。”
“哥的酒量現(xiàn)在也不差你們多少..”倫哥同樣樂呵呵的躥起來。
我看了眼雷少強、倫哥微微凹起的啤酒肚,心里百感交集,如果說我在青市沖鋒陷陣是為了給王者開疆擴土的話,雷少強和倫哥就是在后方為我們定國安邦,沒有他們一杯接著一杯的酒場上海喝,王者的經(jīng)濟不會源源不斷,要知道養(yǎng)活五個人和養(yǎng)活五百人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。
哥幾個什么話都沒說。紛紛捧起服務(wù)員剛剛端上來的大海碗倒?jié)M,同時仰頭低吼:“干了??!”
這頓酒喝的真叫一個天昏地暗,我不知道其他人啥情況,反正我至少趴馬桶邊吐了三次。膽汁都快吐出來了,吐完了清醒了繼續(xù)干,我們這幫人就跟八輩子沒見過酒似的,喝的格外的貪婪。其實誰都知道大家貪的不是碗中的水酒,而是這份情義,王者越做越大,大家能夠聚在一起的機會也越來越少,哥幾個特別享受這份難得的團聚。
我也徹底喝癱了,歪著腦袋,摟著胖子的脖頸朝林昆呢喃:“昆子,你現(xiàn)在真是越來越厲害了。反正讓我倆手,我都夠嗆能打的過你,真特么羨慕你啊,男人誰沒個武俠夢,老子一直是在做夢,你現(xiàn)在可真練成大俠啦。”
林昆紅著眼珠子,耷拉著腦袋咒罵:“羨慕個屁,這點雞八能力都是拿命搏出來的,你知道和尚怎么訓練我的反應(yīng)能力么?讓特么我蒙著眼睛趴在地上不準動,光靠耳朵聽聲音,他開車以一百邁的速度朝我軋,一百邁啊兄弟,我要躲不過去就真掛了,第九處的全是變態(tài),可我他媽想出位啊,不玩命咋整..”
前半句話林昆說的鏗鏘有力,后半句他的喉嚨已然哽咽,最后幾個字的時候,他眼中的淚水禁不住滑落出來。
“興哥沒過來?!迸肿淤樵谧郎希茄垭鼥V的嘟囔:“不管多忙,他都不應(yīng)該不來,哪怕是過來打個照面也好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