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里,蘇白就這么一個人沿著河邊往下游走,他走得速度不是很快,因為身上有傷,大概走了三個多小時后,他身上的傷也基本上愈合了七七八八,但是這也抽去了他體內(nèi)的幾乎全部氣力,終于,走不動了,靠著河邊的一塊石頭坐了下來
河邊晚上蚊蟲這類的比較多,不過蘇白并不招蚊蟲,但也正是因為這樣,連蚊蟲的叨擾都沒有,反而顯得格外的孤寂。
蘇白不害怕孤獨,他早就習慣了孤獨;
自從自己父母離開后,他一直在忍受并且習慣著這種感覺。
撩起一些河水,送入自己干裂的嘴邊,河水帶著點土腥味,勉強喝了幾口后,蘇白雙臂撐開,伸了個懶腰,作勢準備站起來,卻因為后續(xù)乏力,沒能成功。
和嘉措的一番拼殺,幾乎是榨干了蘇白的所有氣力,不過蘇白也沒什么好后悔的,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想自己是不是還在發(fā)病期了,其實很久以前,剛開始成立殺人俱樂部第一次殺人時,蘇白就清楚地意識到,殺人時的自己,或許才是真正的自己。
深吸一口氣,重重地吐了出來;
蘇白不知道那個小家伙順流而下漂到哪里去了,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夠再找到。
算了,不找了,那家伙剛出生第一天就能在水缸里很愜意的游泳,肯定淹死不了。
蘇白閉上了眼,直接開始休息。
這一夜,蘇白就躺在河邊睡過去了,等到晨曦初現(xiàn),露水凝聚,帶著點霧蒙蒙的感覺,一條漁船打破了這里的寧靜。
清代的時候,人口還沒到后世那種大爆炸的時期,而且這里也不是古代的什么重鎮(zhèn)名城,人口本就不是很稠密,基本上離開了縣城往外,也就一些零零散散的村落了。
所以這一夜,蘇白睡得倒是很安穩(wěn)。
“喂,小伙子,你怎么了?”漁船上站著一個老翁,老翁發(fā)須皆白,撐著長桿,對著躺在岸邊,已經(jīng)有半截身體被漲起來的河水浸泡著的蘇白喊著話。
蘇白睜開了眼,伴隨而來的是一種極度饑餓的感覺,不過也沒有直接過去把老漁夫給抓起來吸血補充自己。
他只是擺了擺手,示意自己沒有事,然后從地上爬起來,看了看方向,選擇向著縣城的方向重新走回去。
其實,蘇白自己心里也清楚,不能再往外多走了,恐怖廣播也不可能允許自己距離故事發(fā)生的地點太遠,更不會允許自己去環(huán)游世界,一旦自己再一意孤行地遠離縣城,可能各種意外的懲罰就會出現(xiàn),這是聽眾和恐怖廣播之間一種約定俗成的默契。
然而,就在這時,老翁的船里忽然傳來了孩子的哭聲。
蘇白身體一顫,停下了腳步,轉(zhuǎn)過身,看向了那條漁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