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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是京中第一美人——遙想十幾年前,京中人也是這么叫她的。燕雙成看了眼魏謙,道:“惜丫頭,我跟退思有話要說,你先退下吧?!?br/>
口口聲聲叫著別人未婚夫的表字,親昵曖昧得一塌糊涂,還要讓人回避,李妙英忍不住看了眼顧惜惜,暗自為好友抱不平。
顧惜惜心底的疑惑越來越重。
這情形,跟她聽說的,似乎不一樣。都說是魏謙上趕著巴結(jié)燕雙成,可是魏謙這幅冷淡的模樣,燕雙成這幅恨不能向天下人宣示主權(quán)的模樣,恰好又是反過來的,為什么?
她沉吟著,福身行了一禮,低聲道:“臣女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突然覺得背心上一涼,即便不抬頭,她也知道,魏謙那陰鷙的目光又盯住了她。
他又在窺探,是為了看她的反應(yīng)么?顧惜惜猛地一驚。
若是真愛著他的女子,是不是不該這么平靜地離開?
顧惜惜硬生生扭轉(zhuǎn)了語調(diào),帶著點遲疑委屈,低聲補上后面半句:“……告退?!?br/>
她低著頭退開一步,卻又從睫毛的縫隙里,幽幽地瞟了魏謙一眼,道:“退思,那我先走了?!?br/>
“等等,”魏謙叫住了她,“我與你一道?!?br/>
“退思,”燕雙成立刻攔到魏謙身前,擋住了他看顧惜惜的視線,“我這幾日不回公主府,還住我以前的深秀宮,你幫我安排一下防衛(wèi)的事。”
“內(nèi)宮防衛(wèi)是天武將軍之責,殿下不該問我?!蔽褐t繞過她向顧惜惜走去,聲音冷淡,“臣奉命護送顧姑娘回凝香閣,告辭?!?br/>
“奉命么,”燕雙成的聲音沙啞里帶著點輕滑,暗夜里聽起來尤為動人,“還不是你自己跟皇兄求來的差事?你也真是太疼她了,在宮里頭,難道還怕她走丟了?”
魏謙再沒有回答,只快步追上顧惜惜,耳邊傳來燕雙成低啞的呼喚:“退思?!?br/>
于此同時,顧惜惜也抬了眼,輕聲道:“退思,公主叫你?!?br/>
她低著頭,只把眼睛抬起來看著他,纖細的脖頸微微彎著,漏出一點白膩的肌膚,魏謙覺得她挨著領(lǐng)口的地方有點點微微的紅,便開始擔心,會不會是孝服的紋理太粗糙,磨壞了她。
眼前忽然閃過早晨時她的模樣,穿了一件輕軟的湖絲寢衣,領(lǐng)口繡著嬌黃的花朵,輕柔得像他年少時做過的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