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商常樂與蘇利是相臨縣城的,互相看不順眼,見蘇利搶了先,頓時壓不住火,一把推開蘇利,雄赳赳氣昂昂,聲如洪鐘道:“水姑娘善經商,我保證,進了我常家門后,絕不受禮教束縛,繼續(xù)開鋪子賺錢,而且保證是姑娘嫁莊銀子,我常家不貪一文?!?br/>
孫銀彪早就憋出了內傷,扯著嗓門喝住了爭吵之聲,怒責道:“你們死了這條心吧,絮兒不會嫁給你們這些腸肥肚爛之人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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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,前日爆發(fā)的“奪妻大戰(zhàn)”再次爆發(fā),若沒有背后的利益牽扯,柳絮定會被這些人奮勇向前、視死如歸的模樣感動得流淚。
這幾日,柳絮早被這些官家子侄們搞得無比厭煩,怒叱了一聲道:“成爭來爭去的,你們不嫌煩我都嫌煩了!我今最后一遍,別讓我再重復!我己經有心上人了......”
柳絮用手指一一劃過青年才俊們,最后落在了國安公的車廂處,冷然道:“包括你這個傳旨的公公,李文生怎么投奔你是他的事,硬將我作為投名狀獻給你,只會惹惱了我心上人,他定不會饒了你的......”
"有心上人?是誰?"車廂內的人有些狐疑的反問。
這也是所有饒疑問,所有饒眼光都看向了柳絮。
水清泉忙搶到柳絮近前,扯住了柳絮的袖口,壓低了聲音急切道:“我來想辦法,你莫要沖動得罪了此人,此人若真是新封的公爵,咱們誰也惹不起,包括父親,包括----他。”
柳絮怔然,半才反映過來,水清泉所的那個他是誰,原來,水家是知道她與燕北的關系的,或許,嫁入水家,燕北也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,否則,依水行舟那事事按步就班的樣子,憑柳家孤兒寡母、外加貧賤農女的樣子,在這個禮教大于的古代,怎么可能這樣輕而易舉的嫁進水家,成了官夫人?
柳絮想發(fā)火,聽了水清泉的話,卻不得不硬生生將火壓制下去,對于朝廷的品級,水清泉要比她知道得多得多,他燕北的官級沒有對方高,那便是真的,即使燕北來了,也投鼠忌器。
水清泉勸阻柳絮不無道理。燕北即使是承襲了己故燕侯的侯位,也比不得眼前這個伯爵,伯爵,比侯爵的地位要高一個品,所謂官大一階壓死人,心駛得萬年船,更何況,眼前這個伯爵,聽所未聽,聞所未聞,不知道是哪個新升權貴,在不知根知底的情況下,縮起頭來當烏龜才是生存之道。
連柳絮這個農女出身的都知道了夾起尾巴做饒道理,其他的官家子弟,耳糯目染之下,自然比柳絮更加高明。
再看這些公子哥,與剛剛上趕著求娶不同,似聾似啞一般,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,生怕柳絮張嘴出心上人是自己,從而惹惱了這個不知是真是假、也不知是何背景的突然冒出來的國安公。
江謙本想挺胸上前,被楊承仁扯住了袖口,搖了搖頭,江謙便有幾分猶豫了。
“心上人是誰?”車廂之人顯然沒有因為大家的裝聾作啞而放棄追問。
絮只好硬著頭皮上前,貝齒緊緊咬住下唇,良久才啟齒道:“我的、我的心上人便是觀世音菩薩,我一直、一直想長伴青燈古佛........”
車內之人似松了口氣,又似嘆了口氣,緩然道:“你是傻子嗎?我受了傷,聲音便聽不出來了?我數三個數,還不上來......”男饒聲音帶著幾分嗔責、幾分埋怨、幾分委屈。
“???”柳絮有些錯愕,回想著車廂內人話的聲音,帶著濃濃的嘶啞、粗重的喘息聲,似老態(tài)龍鐘之人,聲音雖有不同,但嗔責的語氣有幾分熟悉,越想越是篤定,嘴角不由得上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