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淡走出松香院時,日頭已經(jīng)照到頭頂了。
睿王父子在這個辰光前來拜訪,顯然有急事。
想起沈余之在街上的所作所為,簡淡有些心虛——眾所周知,沈余之從來都不是好管閑事的主兒,他如此殷勤,目的也不過是討好她罷了。
唉……
簡淡對著白花花的日光嘆了口氣。
沈余之對她再用心,她也不想嫁進睿王府。
一來,她對沈余之沒信心。
二來,妻妻妾妾的一大家子,人際關(guān)系復(fù)雜得很,光是想想都煩。
三來,睿王府礙了慶王的路,兩虎相爭,必有一傷。
她不想操心,更不想冒險。
如果可以,她想嫁個進士出身的書生,最好也是書香門第。
不求大富大貴,只求所嫁之人能像簡家男人一樣,有個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好規(guī)矩。
做寡婦那三年,她聽多了各家妻妾爭鋒的小道消息,一直認(rèn)為,便是嫁個窮人,守著一個小破宅子過一輩子,也好過在深宅大院里發(fā)霉變臭。
簡淡懶得去梨香院觸霉頭,直接回了香草園。
正房門鎖著,白瓷紅釉在廚房做午飯。
白瓷在切黃瓜絲。
紅釉一邊燒柴,一邊眼巴巴地看著鍋里,嘴里不停地吞著口水。
大鍋里咕嘟嘟的冒著泡,豬爪和黃豆在濃稠的湯汁中跳躍,香味撲鼻。
這是簡淡喜歡的豬腳燉黃豆,看見了就走不動路的那種喜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