討厭回來時,煩人和其他馬倌也把馬匹帶了過來。
簡淡穿上大氅,同廣平騎馬返回,沈余之乘坐肩輿落在后面。
此番扛肩輿的是護(hù)衛(wèi),走得不慢,大約一刻鐘左右,沈余之等人出現(xiàn)在望月苑的東廂房里。
這里的窗戶關(guān)著,空氣中有隱約的血腥味。
因為沒有隔間,屋子顯得大而空曠,除一根根柱子外,北墻邊還靠著一排架子。
架子上擺著幾樣刑具,和一只二尺長的木箱子。
四個穿著暗綠色短褐的男子被集中綁在相鄰的四根柱子上。
護(hù)衛(wèi)小城上前稟報道:“啟稟世子,總共十八個刺客,死八個,逃六個,抓到四個?!彼f到這里頓了頓,又低聲道,“暗衛(wèi)輕傷四個,重傷三個,暫時沒有生命危險,大夫正在救治?!?br/>
沈余之捏著小刀的手指尖隱隱泛出青白色,說道:“輕傷一千,重傷三千,此事一了,你和蔣毅一起去辦?!?br/>
說完,他的手腕一抖,小刀飛出去,擦著一名刺客的脖子扎進(jìn)木樁里,發(fā)出“咄”的一聲。
那刺客哆嗦一下,出了一頭一臉的汗。
蔣毅心中一震,他一直以為沈余之有的不過是些小聰明,平日里安靜的時候多,思考便也比同齡人多些,卻沒想到,這少年經(jīng)了大事也是這般氣定神閑,分寸不亂,且出手大方。
那么,對于今天的這場意外,他是存心引君入甕,還是歪打正著呢?
從在月牙山的布置來看,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。
后生可畏??!
“是?!笔Y毅的語氣又恭敬了幾分。
討厭從木箱子里取出一個油布圍裙,“主子,您要親自審問嗎?”
沈余之站起身。
討厭便踮著腳尖幫他把圍裙穿好,系上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