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來的人,企圖解釋發(fā)揚心學,一般到這種時候,原先偉大的思想就將被往各個方面解釋,簡單的真理也將變得復雜,于是心學之內又產生了各種學派與分支,同時在知識分子群體暗中發(fā)揚光大,影響極廣,可以說是一個能量巨大的“兄弟會”,神秘而又強大,沒人知道這個組織中有多少人,都有誰,這個組織也從不公開活動。
在這樣一個思想禁錮的時代,一位半神愣是戳出了一個縫隙,讓思想的種子生根發(fā)芽。即便是皇帝也對其采取了一種默許的態(tài)度,只因心學的一切倡導幾乎都是正義美好的,只教人怎么做人做事,幾乎沒怎么提政治與皇權,因此它的存在對于統(tǒng)治者來說完全是正面效應,即便這堆人拉幫結派,但心學的根基上,他們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。
雖然云里霧里,但楊長帆還是基本摸清,這位六品主事唐順之正是一位主要的心學傳人,所以盡管他官居六品,但即便是二品大員也對其禮遇有加。
心學組織內部能人輩出,而且在半神的影響下幾乎都是正義的能人,在共同的信仰中彼此推薦提拔,愈發(fā)形成了一股潛在且強大的正義力量,但依然只能潛在,因為聊了這么多,嚴嵩這座高山依然無法逾越。
至于唐順之本人為官,這個歲數(shù)其實真應該達到不亞于楊宜的地步,這位起始就是會試頭名,但實在運氣不好,前后犯大忌被罷官,過幾年又被請回來,如此反復多次,時至今日,被趙文華胡宗憲請了回來,也只能提到六品而已。
來來去去,卻也成就了唐順之,他有更多的時間去學習研究游歷,終成一代心學大師,路過山陰的時候還收了徐文長。
按理說這種德高望重的老人家,完全可以潛心傳道,可心學是正義的,倭寇肆虐,不能坐視不管,因此他還是被請了出來,這一次不是來鬧的,要平倭。
說到底,心學到底是什么?
楊長帆也不知道,雖然他看了一個月的唐順之藏書,但越看越糊涂,最后只能做出草率的理解——要做好人,干好事,這其中當然有無數(shù)的論證什么叫好人好事,如何做好人好事,楊長帆終究是沒有品透,沒法到達半神的境界。
只是他沒想到,這一閑,就是一個多月,鬼倭在安徽巡回殺戮,已經沒人能算清楚他們搞死多少人。倭寇沒來,唐順之先要走了,他的才干畢竟不是主事這么簡單,也不該是坐在兵部養(yǎng)老的人,這便要啟程南下巡查。他吩咐好這個簽押房留給楊長帆,見楊長帆真的讀的下書,臨別前又送了他一套私藏。
一個月來二人之間總共沒說超過十句話,交往比水還淡,最終能贈書,也算瞧得起楊長帆了。
只是沒想到,楊長帆根本沒有看書的功夫了。
唐順之走后第二天,南京即刻城進入了哭爹喊娘的狀態(tài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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