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螢從皇后娘娘寢殿里出來之后,就裹著清晨的第一縷清風(fēng)出去了。
皇后娘娘跟她說完需要辦的事情之后,嚇得流螢心里涼了很久,可是,娘娘病重,流螢心里也不免對娘娘的所作所為寬容了些,娘娘都這樣了,再計較還能怎么樣。
腦子里思緒紛亂,流螢很快拉了一輛馬車,帶著娘娘給的腰牌出宮去了。
聽著噠噠的馬蹄聲,看著流螢眉頭緊鎖,憂思深重的樣子,斐然更加堅定了諴妃娘娘的懷疑。
延禧宮。
“娘娘,昨天皇后娘娘暈倒之后,景仁宮就徹夜亮著燈,聽秀兒說皇后娘娘夜里驚了幾回,天將將亮,就讓流螢出去了?!膘橙话咽虑閰R報了一下。
惠苒那眼里似是悲憤,似是多年以來的積怨,神色陰沉的厲害。
“讓云叔跟著?!被蒈壅Z氣悠悠眼神卻清冷的厲害,這和往日里甜姐兒一般的樣子截然不同。
斐然不敢怠慢,緊緊去通知云叔。
屋里的惠苒,斜斜一冷笑,似自語道:“朗娟,該還了……”
揚塵而去,馬車徐徐而行。
直到半個時辰后,才到了皇陵緊挨著的阿哥陵墓。
往里面走,最顯然的便是大阿哥綿懌的墓碑,應(yīng)該是剛剛修整過的緣故,墓碑前干凈的很。
這樣陰森森的地方,流螢雖平時咋呼的很,可畢竟是一介女流,心里突突的厲害,不停的環(huán)顧四周,哪怕是微風(fēng)浮動沙沙作響的聲音都讓流螢驚顫不已。
皇后娘娘交代她不可驚動別人,所以,只能是她自己去。
放下挎著的錦盒,流螢一一擺好東西。
清了清嗓子,咽了幾次唾沫,給自己打氣道:“可以,可以。”
一切東西收拾停當之后,流螢跪在大理石板上,看著墓碑,沉著心思道:“大阿哥,奴婢是流螢?;屎竽锬镒蛉諌粢娏四傆X得心有不寧,今日特派奴婢來拜見您。只愿您能安心的再世選個好人家,皇后娘娘說了,一定會每年為您誦經(jīng)做法事的?!?br/>
流螢說著這話,心里覺得好像真有人在聽著一樣。耳邊的風(fēng)都覺得不一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