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開我!”惠苒渾身酸軟,掙扎道。
永璘心里堵著一口氣,多年來憋悶的一口氣,他環(huán)著惠苒,問道:“這么多年,你一點都感覺不到嗎?”
永璘灑脫俊逸的性子這般的錐心問起,或許也是情到深處難以抑制吧。
惠苒喘勻了呼吸,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哀怨語氣說道:“有何意義?”
是啊,有何意義?
她是皇帝妃子,縱是皇帝再冷落,她身上永遠都是嘉慶妃嬪的烙印。
他是皇帝弟弟,縱是再得皇上縱容,他身上永遠都是嘉慶臣子的烙印。
這樣的烙印,他們誰都改變不了。
有情又如何?無情又怎樣?他們還能有選擇嗎?
“貝勒爺,本宮是你皇兄的妃嬪,永遠都是?;蒈鄹心钬惱諣斢浽谛纳?,不過,一旦逾越,只會讓所有的人痛苦。”惠苒悠悠說道,此時的她,比清醒的永璘更懂得這些道理。
或許,骨子里來講,永璘感性,惠苒是位理性的人。
永璘被她說的心底抽搐發(fā)疼,握在手中的房契此刻輕如鴻毛。
“這是送你的,希望你好好保重。”再多的話已是多余,永璘把玉笛輕輕放在桌上,撫了下金線如意結(jié)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斐然唯恐有人發(fā)現(xiàn),早已打發(fā)了丫鬟奴才去休息了,直等著永璘出來,方才忐忑的跟了上去。
永璘回頭看了下斐然,低聲說道:“好好照顧諴妃娘娘?!?br/>
斐然點了點頭,想和貝勒爺說幾句話,終究沒有開的了口,囁喏幾許仍舊住了聲兒。
“是,奴婢記得了。貝勒爺也要好生保重?!?br/>
灰暗的燈光下,永璘的面孔稍顯柔和許多,斐然看在眼里,好似貝勒爺柔柔淺淺笑了一下,淡淡的,卻讓斐然入了心。
站在延禧宮門口望著貝勒爺離去的背影,斐然心里也不由得有了愿望,若是能在他身邊待上一刻,即使死也心甘情愿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