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初雖年幼,眼睛清清亮亮的閃動著光澤看著璟婳,一番與年齡實不相符的“老練”又讓璟婳驚奇了一下,有時候,璟婳甚至覺得若初才是姐姐。
“妹妹心中有溝壑,懂得顧全大局,姐姐實在是佩服。不過,可不要難為了自己哦?!杯Z婳真心贊她,也真心心疼她,若不是從小看慣人情冷暖,應該也不會處事如此淡然吧。
若初伸手去握她的手,似乎這樣更能心安,“只因姐姐在,妹妹才敢如此說的?!?br/>
其他人都為了“避禍”能躲多遠躲多遠,豈會自找麻煩。
即便寒冷如此,昀致苑卻燈火通明,進進出出的人都摒神靜氣,不敢多說一字,因為,戈雅的哀嚎此時響徹了整個王府,撕扯著每一個搖搖欲墜的心。
“王爺,您要為我們未出世的孩兒做主啊,他還沒來得及見阿瑪額娘呢,就慘遭暗害了……”戈雅先是素顏仰面躺在床上,如墨的秀發(fā)彎彎而繞,正如現(xiàn)在她的心情一樣百愁又無力,她空洞的眼神潸潸垂淚,梨花帶雨的模樣像是已經(jīng)抽了她的三魂七魄。
王爺這邊剛進來,丫鬟婆子還有太醫(yī)紛紛跪倒一地。
永琰直接走向戈雅床邊,看到她的那一刻,之前再大的氣也開始消融了。即使戈雅再跋扈任性,她肚子里的終歸是他的血肉,如今,忽然出現(xiàn)流產的狀況,他也就難以把氣持續(xù)撒在戈雅身上了,忍不住心頭一軟,“側福晉怎么樣了?”
孫太醫(yī)最先回話,惶恐又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道“回稟王爺,側福晉,側福晉本就身體虛弱,又因喝了滑胎的藥,實在是回天無術啊!”
“滑胎藥?側福晉每天喝的不是安胎藥嗎?”朗娟喝他一里,聲音掩不住的疑惑。
“奴婢端的就是安胎藥啊,不是滑胎藥,不是滑胎藥……”杏兒哆嗦著已經(jīng)癱軟在地,嘴里嘀嘀直念不是她。
“拉出去,斬了!”王府幾年了都沒有子嗣誕生了,好不容易在今年有喜,再加上皇阿瑪說來年要立他為太子,永琰從心底里高興,自然也認為這孩子是自帶吉祥之人,雖然不喜哈豐戈雅做大,心里也想著日后再為孩子安排歸宿,誰料年節(jié)大喜之日,竟出現(xiàn)了這種事情,可謂是擾了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心,而牽扯這事情的人也然也就沒有好下場。
侍衛(wèi)正要上前,杏兒一聽,頓覺生無指望,心口一緊,怔怔暈了過去。
“且慢,王爺再氣,總要先弄明白事情原由。先看看戈雅怎么樣吧?”朗娟擺擺手讓侍衛(wèi)先抬下去。
永琰陰沉著臉不說話,沉著步子走向床前。
“主子,王爺來了?!扁徃枘樕洗箿I,輕輕喚了戈雅一聲。
戈雅啜泣連連,知曉王爺過來了,更是眼淚汪汪未語先流了,眼睛哭的都腫起來了,任誰看都是心疼又無助的樣子。
“王爺~~”她強撐著身子由鈴歌扶著半側身子,略帶哭腔喊了永琰一聲。
只消一聲,永琰就心軟了,緊上前兩步握著了她的手,安慰道“快躺下,本王在這兒,不走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