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不得欒哥走了,走得對,德蕓社里面就沒有幾個認認真真像以前那樣說相聲的了?!逼乒拮悠扑?,燒餅借著生氣,把心中積累多久的話語說出來。為什么要退社,當初很大原因因為這個。只是到了今天才說明。楊鶴同目光一轉,看向其他地方,保持沉默。不知道怎么了,最近老得罪人。之前是九靈,今天是燒餅。好像那匯林社就是非常好的地方一樣,誰也說不得,一說一生氣。但也不敢頂著燒餅的火頭來,要不然說不定真給他一巴掌?!暗鹊??萬一燒餅動手打人了,匯林社會不會處理?”楊鶴同突發(fā)奇想,想看看匯林社會不會過于的偏袒,如果過于偏袒打人的燒餅,說不定口碑會下降。一但下降了,說不定事情會變化。他目前心里只有師父師娘以及德蕓社,沒有曾經(jīng)的少班主。只是一會兒又搖搖頭,燒餅一身的腱子肉,一巴掌過來,他肥肉再多,恐怕也會進ICU。不敢嘗試。“聽說你的副總還是欒哥推薦的,他可能看走眼了,你就不適合干這個?!睙炛罈铤Q同曾經(jīng)和張九靈鬧過矛盾,并不往心里去,今天一看才發(fā)現(xiàn)為什么九靈都能鬧矛盾。只因為楊鶴同變了,不關心匯林社不說,還喜歡落井下石,好像不允許師父師娘丟一點利益。以前還好,現(xiàn)在當上了副總,有了權利,性格逐漸展現(xiàn)。連師兄弟都不在意,輕蔑的表情展露無遺。“餅哥,別生氣?!鄙砼缘膸讉€人趕緊去攔住,生氣歸生氣,但有一點,那就是楊鶴同說的對,他們一批人本來就值當不了百萬違約金的過去。一時間沒辦法去反駁。他們不反駁,燒餅有的是反駁,“先甭管我們走不走,等回頭我讓師父師娘好好考慮一下這個職位?!薄帮灨纾义e了還不行嗎?別生氣,還有你聽我說說,如果他們走了,小劇場真吃不消,你替我想想好嗎?”“沒想的,走了?!币粨]手,燒餅來也匆匆去也匆匆,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鐘。而一出去辦公室的大門,他還越想越來氣。一開始氣他輕蔑師兄弟,之后氣他是一點沒有抱歉的心思,嘴上說對不起,表面可沒表露。兩者相加讓他心里發(fā)堵。非得讓師父師娘給他把副總下下去不可。想著就做。招呼一幫人?!澳銈儸F(xiàn)在去匯林社公司吧,我給你們地址。算了,我打電話讓人開車來接你們,接了之后了解一些事情就可以了。”燒餅拿起手機找人,剛拿起來沒來得及撥,李九椿問一聲,“餅哥,你干嘛去啊?!薄拔胰W院找?guī)煾??!薄罢規(guī)煾父陕铮俊薄跋铝怂母笨?,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變了,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了?!薄皠e介啊。”李九椿攔一下,覺得事情怎么變得復雜起來,就過來說一聲的事情,卻引發(fā)其矛盾。他們只想安安靜靜的走。再說餅哥去找?guī)煾敢矝]什么用,現(xiàn)在德蕓社缺少能管理的人,楊鶴同算是少有的了。不一定能下。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本來他們離開對德蕓社來說就有點愧疚。于是簡單勸一下。勸了幾句,燒餅腦子沒一點改變。他們是想的是息事寧人,但燒餅有自己的打算,同時也為了德蕓社,楊鶴同這種蔑視的心理,就是一種膨脹。膨脹到頭對公司很不好。曾經(jīng)岳哥便翻過錯誤。而這個位置犯錯誤,還不得成就多大的禍?!熬瓦@樣,別攔著我了,我叫人接你們。小四應該有空?!睍簳r把他們帶出公司等小四,燒餅一個人去了學院。他離開了,小四馬不停蹄過來接人,匯林社又要多幾個鶴字科,九字科的,他身為人力資源總監(jiān)自然高興。還專門多叫了一輛車過來。一達到,十分納悶。“燒餅去哪了?這么一會兒不見了?”李九椿來到面前,一五一十說了剛才的事情,包括楊鶴同對他們那種看不起。不把這個說出來,小四理解不到燒餅為什么會生氣。“媽誒,你們怎么不攔著他?!毙∷氖肿銦o措,“這不純粹找事情嗎?現(xiàn)在楊鶴同是副總,師父哪能聽他的話啊,去了白去,浪費精力又耽誤時間的。今天還有他的事情忙活呢?!崩罹糯幻媛犊酀亮肆磷约菏萑醯母觳?,“你看我有能耐攔得住嗎?還有你看看我?guī)孜粠煾鐜煹?,他們有哪一個是對手?”德蕓社里面的胖子多,恰好不好過來的一批人,沒有一個是胖子。大腿恐怕沒有燒餅的胳膊粗,哪能攔得住。小四無語,抬手想拿起電話給燒餅喊回來,純粹的找事,但想想還是算了,讓他自己去弄。出什么幺蛾子,他應該能收場。都是副總的職位了。不值得還讓人操心。于是緩和幾分心情道。“我?guī)銈內(nèi)ス巨D一圈,好玩的東西比德蕓社多多了。順便進行一個簡單的開會,了解現(xiàn)在所有的業(yè)務?!甭牭皆捳Z,過來的幾個人揭開話題眼冒光采,他們早就想過來,現(xiàn)在終于如愿。然而問題又來了。“所以我們就這樣退社了?發(fā)一個微薄就算退了?”一個鶴字科的聲音出現(xiàn),頓時引起所有人的疑惑,包括李九椿。他們在德蕓社最短的也有五六年,長的十幾年。如此長的時間,最后分道揚鑣一個娛樂性的微薄發(fā)布就算裸辭了。怎么想怎么感覺荒唐和做夢。畢竟人一輩子能有幾個十幾年。小四理解他們,他來德蕓社的時間比他們早多了,06年來的,不比云字科低多少?!斑^去后你們會釋懷的,世道改變了,匯林社崛起,你們都有展現(xiàn)自己的機會,走吧?!睅讉€人跟著走了,來到公司先進行一個簡單的參觀,越參觀越覺得不可思議。公司里面先不說工作環(huán)境的舒適和大,吃的喝的玩的統(tǒng)統(tǒng)都有,哪怕水果、零食都是找人定期采購。不花半分他們的錢。就連來往的車費和伙食也被公司全包,當初他們在德蕓社工作,一個月來往的伙食和交通不是一個簡單的花銷。參觀完,小四帶著他們開會,開會之后就會公開退社情況。而與此同時的燒餅已經(jīng)來到了燕京德蕓社所聯(lián)盟的學院。德蕓社在學院里面占據(jù)的份量并不大,只是一個相聲班,但資源卻不少。尤其最近幾年,郭得剛來得比較勤快,想要著重培養(yǎng)。一路來到辦公室,燒餅準確無誤找到了師父?!帮??你怎么過來了?”郭得剛看見他,笑容浮現(xiàn),自己的兒徒肯定是喜歡的。哪怕退社了一樣。在此刻他的眼中,他們?nèi)チ四沁叢藕?,能夠好好輔佐大兒子的事業(yè),算是間接的支持。只是一批人真去了,郭得剛反而又不怎么太樂意了。因為下一秒他就從燒餅口中,知道了七八位過去匯林社的事情。他們可能不出名,卻是多少年的徒弟,尤其李九椿十分重要。他一走德蕓社書館沒挑梁的人了。想要再培養(yǎng),可能數(shù)十年都培養(yǎng)不出一個,說書比說相聲難多了。連云字科都沒有一位能說的。非得有這方面天賦才行。好在下一秒燒餅開口。“師父,他們盡管去了匯林社,但德蕓社這邊的演出也可以接,只要他們愿意的話,可以在小劇場演出。”“嗯,那就行?!惫脛傸c頭答應,到這時,他能有什么說的。直接給違約金走,攔都攔不住。曾經(jīng)他說過一群徒弟離開可能是他的錯,但走的只有這么幾個,其余人還好好待著,那么錯的是誰可想而知。結果到現(xiàn)在,錯的是誰也的確是可想而知了?!皫煾?,我還跟您說一件事情?!薄笆裁??”“楊鶴同就不是個干副總的材料,他最近心態(tài)有問題……”燒餅三下五除二把剛才發(fā)生的事情全部倒出來,行為像極了向老師打小報告的班干部,這種人放在任何地方都不會被人喜歡,然而被他打小報告的本來就是一群不受待見的人那就另當別論。曾經(jīng)張蕓雷如此,如今楊鶴同也是如此,現(xiàn)在楊鶴同頂替欒哥,弄了一些規(guī)則已經(jīng)有人不開心,要不然怎么一副得過且過的狀態(tài)。盡管新副總知道不能重蹈當年那個什么售票不達標就業(yè)績減半的規(guī)則,卻還是陷入到怎么處理業(yè)績的問題,思來想去,干脆學欒哥創(chuàng)立了場數(shù)達標。欒蕓萍用的時候沒出現(xiàn)什么意外,是因為他清楚知道每個演員一年到底能演多少,數(shù)量剛好是他們努努力能完成的。他不太懂,一下弄得太多。怨聲已經(jīng)開始出現(xiàn)。不過到現(xiàn)在他們所有人還不知道。而聽到燒餅說的話,郭得剛臉上微變,他一直認為楊鶴同管理沒問題,最近小劇場安安靜靜挺好,往后穩(wěn)當副總。燒餅的吐槽,不得不讓他多想。楊鶴同膨脹,對師兄弟看不起,那就是有很大問題。立刻抬頭看燒餅?!叭缃竦率|社沒有太多人了,你讓他下了,那么又有誰來當?”“三哥?!焙翢o猶豫,燒餅給出話語。仿佛心里早已經(jīng)有答案?!八蛇^,沒干幾天就不打算弄了,認為自己干不了?!薄皼]關系師父,干不了你可以讓他過來匯林社這邊學,有欒哥教,順便還可以學習學習匯林社的管理風格?!睙灢⒉辉谝膺@些,郭啟林也不在意這些,德蕓社人過來學習,是完全放開的。畢竟現(xiàn)在的郭啟林還不想看見德蕓社倒閉。想到這一點,郭得剛意外有些心動,孔蕓龍過去學習管理說不定是會好很多,尤其可以多接觸匯林社,如果忙不過來,大不了安排李蕓杰他們幫忙輔佐?;蛘咄艘徊絹碚f,孔蕓龍的關系和小欒更好,小欒會在危險的時候主動幫忙。“回頭我跟你師娘說說,應該會同意?!薄爸x謝師父,我走了。”燒餅離開,不帶一點停留。郭得剛卻坐在辦公室呆愣良久,他身為師父時時刻刻在觀察徒弟。不僅匯林社的,德蕓社的一樣。所以怎么能看不出楊鶴同心態(tài)問題。打算過段時間再說,說不定會好轉,結果燒餅一提議算是讓他下了心思。同時擔心一個問題,那就是師兄弟之間的矛盾。矛盾千萬不要擴大。一但擴大,后果不小。百分百會引起匯林社的演員不滿,一個不滿,德蕓社是絕對不會再來的。于是先打電話問問楊鶴同和師兄弟的關系,被說明沒多大問題時,他再和媳婦兒商量職位人選問題。目前的德蕓社,依舊王慧說了算。這邊電話正在打,楊鶴同連忙的給燒餅打一個,燒餅離了公司,楊鶴同在辦公室提心吊膽,其他人沒勇氣打小報告,他未必沒有,張蕓雷的都打過。在猶豫了一陣子后。決定給他打電話道個歉,按照師父說的別弄出矛盾。燒餅剛出學院沒多久,一接電話?!拔?,怎么了?”“餅哥,您現(xiàn)在在哪呢?”“還能再哪,在學院外面?!笨┼庖幌?,楊鶴同的表情變了,再一次從舒服的辦公椅上起身,“餅哥,你真去啊了?我不都道歉了嘛?是我錯了,你大度一點好嗎?別跟我一直計較?!薄按蠖??我干嘛大度,我已經(jīng)走了。你好好干你的副總吧?!彪娫拻鞌啵瑹炘俨焕硭?。徑直去向匯林社公司。去的過程,在琢磨為什么他變那么多,還變得有了上位者的刻薄。一個位置能讓人變成這樣?不可能啊,欒哥也沒有這么“刻薄”,欒哥的“刻薄”是打娘胎里帶著的。但他不知道,原本的楊鶴同就是一個小角色,在師父師娘身邊忙活,如今大半人工資歸他管,大半小劇場聽他的。演員商演賺錢有沒有,全他一句話,但凡是個人都會變得膨脹起來。這權力帶來的享受,不是任何東西能比的。所以時間一長,心態(tài)會在一種察覺不到的情況下逐漸扭曲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