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兒騎了快馬,今兒個一早起來,陳柔只覺得自己雙腿都跟散了架似的,輕易動彈不得。
屋漏偏逢連夜雨。
葵水提前來了。
陳柔臥在床上,懷抱著兩個軟枕,疼得臉色發(fā)白,腿上的痛暫且還能忍,腹中一陣陣抽疼險些教她緩不過氣來。
一個月總要挨這么兩三天。
雙痛加身,她只能臥在床上,手中緊緊攥著一塊牌子,因著太過用力,指尖發(fā)白發(fā)青,勉強睡過一覺起來,便是手心里都給烙上了三個字。
她側躺著,將它貼在自己的胸口,原本冰涼的一塊,早就被她的體溫捂得暖呼呼,反倒成了塊暖玉。
手指輕輕摩挲過上面的三個字。
這兩日來,她便是睡覺也拿著它、抱著它、枕著它。
即便身體疼痛難忍,想到有它伴著自己,卻仍覺得心上一甜。
到了第三天,總算是好了些。
陳柔穿一身天水碧襦裙下床,搭上銀紅淺紗披帛,錦畫給她簡單梳發(fā),梳得是垂鬟分肖髻,戴上銀釵珠花,紅繩綁了一縷烏發(fā)垂在胸前。
遭了兩日罪,她的面色略帶憔悴,一張鵝蛋臉下巴更顯尖俏,雙目盈盈如水。
與前幾日的騎裝艷麗少女相比,此時的她更像個羸弱病美人。
“雁書,陪我出去走走吧?!?br/>
臥床兩天,陳柔不愿悶在屋子,也想出園子走走,便帶著雁書錦畫兩人出了園子,在陳府中閑逛。
她隨意著走,此時正值春日,府中跟她的園中一樣,處處皆是春色。
走廊檐下竟還有春燕筑巢,她好奇地駐足看了幾眼,怕是巢中的春燕也抵不住她炙熱的眼神,撲閃著翅膀飛躍而出,在空中留下一道黑色剪影。
陳柔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