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可真是笑話。”流言傳到沈侯耳朵時,男人并未放在心上,只是一笑置之,“什么姜家小姐?我連她是圓是方都不知曉,如何跟她產(chǎn)生關聯(lián)?純粹是子虛烏有的事?!?br/>
“大人,那這件事咱們就不管嗎?”幕僚恭敬地陪在身側,先前他在記錄沈侯的棋盤,答話的時候,男人特意擱下了筆。
“這種事,理它作甚?”沈侯擺擺手,“左右不過是芥而小民在無事生非,來,介卿我們繼續(xù)下棋?!?br/>
“大人,”坐在沈侯對面的棋手卻停了動作,“既然大人還有要事相商,這棋便改日吧?!?br/>
沈侯動作一滯,臉上的笑容也轉為稀?。骸敖榍溥@是何意?”
“棋藝之外,尚有棋意,介卿想要討教的是大人的棋意,然而雜事纏身,如何能落得自在清凈?是介卿的修為不夠,還望大人海涵?!?br/>
沈侯的一腔熱情被打斷,男人心生不悅,他一拂袖:“罷罷罷,我不過一塵世濁人,也只配理會這些腌臜事。無魁,你將這件事細細說來?!?br/>
“到底是為何,我必須得理會?”
“大人,”幕僚拱手,“這件事確屬子虛烏有,然而也絕非空穴來風,事情的起因還是您那批賞賜,周管家送過去的沒有避人耳目,被旁人瞧去,才會生出諸多猜測?!?br/>
“笑話,我送給他姜宏的東西,我沈府的賞賜,難道還需要避人耳目?這真是可笑至極,我沈毅林這一生,從來都是磊落光明,何曾畏懼流言?流言誅我毀我,我管它去?!?br/>
“大人說的是,這件事,雖說那賞賜略厚,但也不該招致這種猜疑,我疑心是心懷不軌之人,在暗中推波助瀾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這件事的確不能小事化了,你且去查查,到底是哪個想要污蔑本侯?!鄙蚝钫酒鹕恚抗庥纳?,遠眺廳外,“視本侯為敵者眾,然而從閨房事著手,還真是無恥得很?!?br/>
“確實,頗像是婦人手段。”幕僚點頭。
天不怕地不怕的沈毅林聽到這里,心中陡然緊張:婦人?!我竟把她給忘了。
“這件事,有沒有傳到夫人耳朵里?夫人她,她又是怎么說的?”沈毅林暗暗攥緊衣袖,同時耳朵平白生疼。
他那位夫人,平日里對誰都是笑臉相迎,然而本質上,就是個醋壇子成精,要是被她知道了,自己跟妙齡姑娘攪和在一起,啊,光想想,耳朵都好疼啊。
“夫人她,她尚且不知曉?!蹦涣耪Z調含糊,他用詞很準確,也并非有意欺瞞:他來的時候,夫人還不知道,但現(xiàn)在夫人到底知不知道,這,就不好說了。畢竟在沈府,夫人也是耳聰目明的。
“那就好?!蓖L八面的沈侯松一口氣。但他也真有些火大:什么狗東西,造謠都造到他身上?!這是希望他家宅不寧呢!
“這人心思著實歹毒,給我明察嚴懲!”沈侯當場變卦,“不要輕易放過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