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沁茫然地眨眨眼:她是不是聽錯了什么?她的一把舊扇子,機(jī)巧閣的瑕疵貨,竟然是這個病秧子少爺最滿意的東西?不是吧?病秧子少爺眼睛也不好使嗎?
阿沁忍不住左看右看,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,眾人臉上的神情清楚明白地告訴阿沁:沒錯你沒聽錯,那病秧子少爺?shù)拇_那么說的。
“不錯,”顧云飛輕笑,慢慢仰起臉,“你果然很不錯?!?br/>
“先前我就想過,能撐起機(jī)巧閣這般家業(yè),必定是個奇女子,你同我想得,當(dāng)真是不差分毫,聰明機(jī)靈更兼能言善辯,怪不得……”
少年一邊說一邊搖頭,這句話卻帶出一點(diǎn)嘆惋,像是在為旁的什么人扼腕嘆息。
姜雨胭原本還得意洋洋,但一聽他這語氣,便有些不爽:顧云飛到底想說什么?有什么話不能當(dāng)面只說,非得藏著掖著,什么脾氣!還真是給顧家慣壞了!
顧云飛的幸運(yùn)是沒落在她手里,否則她一定教育娃娃從小時候抓起,把生得歪七扭八的顧云飛給糾正了!
“姜閣主,”顧云飛正色,“閣主先前說得不錯,如若不是你,我也不會同這件我最滿意的物件相逢,為著這個我也該好好感謝你。”
“不打緊的,”姜雨胭火速換上笑容,“為您提供最優(yōu)質(zhì)的服務(wù),原本就是機(jī)巧閣的服務(wù)宗旨,只要顧客開心滿意,那我們也就開心滿意?!?br/>
顧云飛含笑看她,沒有多言。
不過顧少爺金口,既然要感謝,還是要拿出一些誠意來,眼瞅著時間近了正午,顧云飛主動提議自己做東,要去旁邊的酒樓中請一頓。對方請得懇切,姜雨胭也沒同他客氣,就這么答應(yīng)了。
待到了那酒樓,發(fā)現(xiàn)店中諸人都對顧云飛恭恭敬敬,姜雨胭才知曉,原來這酒樓是顧家的產(chǎn)業(yè)——顧云飛當(dāng)真是個深藏不露的,在外頭大大方方要請客,其實(shí)這錢最后還是落在顧家的腰包。
姜雨胭看著輪椅上的少爺,一時不知道說什么:顧云飛這么精明,顧云白知曉嗎?
等到吃飯的空檔,看到那管事麻利地送來了爐子和各色食材,姜雨胭心中又生了一層無語:這顧云飛竟是惦記吃火鍋,可在場的人除了她,誰明白火鍋怎么做?還是她來從旁指點(diǎn)。
所謂的請客吃飯,竟然是要姜雨胭自助,顧云飛簡直是個老狐貍成精吧,怪不得身量不高,這就是心眼太多的緣故!
姜雨胭在內(nèi)心默默腹誹,顧云飛卻還是大大方方的。
“先前聽錦姐說你們籌備一并開個火鍋店?這店面也算是現(xiàn)成,倒也能給您們省下不少便宜。”
“把這件事該做火鍋店的事,錦姐能做主嗎?”姜雨胭眼皮都沒抬,犀利拆穿顧云飛的假大方。顧云飛這是想開空頭支票誘惑旁人呢!她難道是三歲小孩嗎?
“雖則現(xiàn)在沒說,那也是因?yàn)殄\姐還沒開口,沒能同拿出個章程,”顧云飛神色淡定,侃侃而談,“我家諸位長輩本就疼愛孩子,錦姐也是個口齒伶俐的,只要運(yùn)作得當(dāng),想來也不是什么難事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