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秦淮的身上,等著他的回答。
片刻,秦淮方淡聲開口,“你無需如此?!?br/>
穆繼和卻仍保持著原本的姿態(tài),滿是謙恭,不肯起身。
“此事的確是博文的錯,玄機公子盡可責罰,博文定當盡數(shù)受著,絕不敢有半分微詞。”
蘭清笳看到穆繼和這么一副做作姿態(tài),心中頓時又是一陣暗恨,更添幾許惱怒。
這個人,當真是惺惺作態(tài)。
他現(xiàn)在這般,何嘗不是把師父架了起來,逼師父表態(tài)?
她可以咄咄逼人,但師父卻不可以。
穆繼和是書生文人,在場的都是書生文人,大家對師父都是敬仰,仰望的態(tài)度。
歸根結(jié)底,穆繼和也并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大事,若師父對穆繼和發(fā)難,在場的書生文人怎么想?
他們定會覺得師父為人太過孤傲,目中無人,不把他們這些書生放在眼里,師父的名聲豈不是就大受影響?
若師父礙于情面不予追究,那師父與穆繼和就沒有明確地劃清界限,就憑穆繼和那般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,以后說不定還會繼續(xù)打師父的主意。
蘭清笳心中百轉(zhuǎn)千回,幾乎是在瞬間就已經(jīng)把穆繼和心中的伎倆想了個一清二楚。
然而她卻什么都做不了,若師父不在她自然可以代師父出頭處理,可以毫不客氣地回懟回去。
但現(xiàn)在師父就在這兒,自己哪里有越過師父強出頭的道理?
秦淮眼神平淡,出口的話亦是如此,平平淡淡,并無波瀾。
“這件事既然已經(jīng)發(fā)生,也無法再收回,我再責難你也無濟于事?!?br/>
穆繼和的頭垂著,沒人看到他的唇角微微一翹。
但旋即,聽到秦淮的后半段話,他唇角的笑意又陡然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