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景軒在大殿內(nèi)來回踱步,一顆心惴惴不安,想去戒律堂看看,又擔心被門人認為他借著宗主身份施壓,有心包庇弟子。
可若這么放任不管不顧,不知那孩子能不能熬過一百戒鞭。
戒律堂自創(chuàng)始起便由祖師親自煉制的戒鞭,就算是銅墻鐵壁也能剮下一層皮。
心里如此想著,好幾次想奪門而出,卻又停下了。
思忖許久,還是只能寄希望于他那陸師弟夠機敏,下手時能悠著點。否則,若真打壞了徒弟,萬一再覺醒一次,怕就不只是打傷幾名弟子這么簡單了。
直過了近半日,戒律堂還沒傳來消息,他坐不住了,喚了守殿弟子打探,也是一無所獲。
入了戒律堂,必然不可能全身而退。他思前想后,還是決定拉下臉親自走一趟。
尚未出門,卻得到通傳:戒律堂首座親自送人來了。
只見兩名弟子拖著一個身影跟隨著陸景儔出現(xiàn)在殿內(nèi)。
白景軒一眼看出了那個垂首的人影,瞳仁微微一震。
藺宇陽昏迷不醒,被兩名弟子撐著,上身只著白色中衣,背部卻已被鮮血染紅。
白景軒見狀唇角微動了一下,目光凌厲地掃向陸景儔,冷聲道:“多少鞭?”
后者受這目光一瞪,哆嗦了一下,“一……一百鞭。”
“你……”他強忍下訓斥的沖動,心道好啊,一鞭不減,你還真是剛正不阿。
只見陸景儔瞳仁微動,壓低了聲音道:“藺師侄不愧是宗主愛徒,主動要求嚴格按律行刑,堪稱表率?!?br/>
白景軒蹙眉發(fā)出一聲嘖,這小子今日是怎么了?
他瞥一眼藺宇陽,上前輕輕撩開其頸背的衣領往里瞟了一眼,立即心下一顫。
忙著人將其送回了臥房里,陸景儔趁著間隙來到白景軒身邊,輕聲道:“已為師侄施法護住了心脈,應無大礙?!闭f完便悄然退下。
他這才松了口氣,心道算你機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