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明二十一年六月十九,季翎嵐和陸九在席柳寨已經(jīng)呆了三天。被救回來的男人一直處于昏迷狀態(tài),陸九找了寨子里的大夫,幫他看了看,跟季翎嵐的判斷差不多,主因還是因為失血過多,只是他脈象平穩(wěn),并沒有生命危險。
季翎嵐沒有忘記和張嶺的約定,在進(jìn)寨子的當(dāng)天,便拜托陸九派人去安城傳信,并暗中保護(hù),以防那些人根據(jù)蛛絲馬跡,找上張家。
與此同時,季翎嵐不知情的是,陸九也派人給京都的傅南陵報了信,將季翎嵐為何在席柳寨,以及當(dāng)初要離開的原因如實上報。傅南陵收到信,便派出兩路人馬,一路來了席柳山與陸九匯合,一路則去了遼遠(yuǎn)提刑按察司所在的寧城。
清早起來,季翎嵐洗漱完,習(xí)慣性的去了受傷男人房間,想看看他的狀況,結(jié)果剛開門就被掐住了脖子。
男人面色蒼白,眼神冷冰冰的看著季翎嵐,問道:“你是誰,這是哪兒?我為何會在這里?”
季翎嵐握住男人的手腕,氣管被扼住,他開始呼吸困難,道:“你掐著我的脖子,讓我怎么說?”
男人的手下意識松了松,道:“你最好不要?;?,否則……”
“否則什么,殺了我?我拼死拼活的救了你,差點就沒了命,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?”季翎嵐實在沒忍住,翻了個白眼。
“是你救了我?”男人的手又松了松,眉頭緊皺的看著他。
“不然呢?你覺得以當(dāng)時的情況,若不是有人救你,你能活?”季翎嵐拍開男人的手,伸手揉了揉被掐疼的脖子,不用看他也知道,幾分鐘后肯定會淤青,留下指印。
男人看著季翎嵐皺著眉頭問道:“你為何救我?”
季翎嵐坐到桌前,沒好氣地說道:“我心善,做不到見死不救,要早知道你是這樣的,我當(dāng)時就該讓你曝尸荒野?!?br/>
男人的表情一僵,緩聲說道:“對不住,是我魯莽,把你當(dāng)成了他們的人,剛才多有冒犯,還請見諒?!?br/>
季翎嵐擺擺手,給他倒了杯水,道:“算了,你也剛醒,頭腦不清醒,也不能怪你,別強(qiáng)撐了,過來坐吧?!?br/>
男人看了看季翎嵐,眼底還有些防備,卻還是走了過去,在季翎嵐的對面坐了下來。
“你已昏睡三日,三日不曾進(jìn)食,又失血過多,能站著已算不錯,這些我心知肚明,不用在我面前強(qiáng)撐?!奔爵釐箤⑺频剿媲?,道:“喝吧,若是我想害你,便不會救你?!?br/>
男人看了看面前的水杯,端起來喝了下去。
季翎嵐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貑柕溃骸澳闶钦l?他們?yōu)楹我ツ悖俊?br/>
男人不答反問:“他們?你和他們撞上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