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孫策的部將?”李立很是吃驚,他知道孫策奉詔節(jié)制八州,不久前又乘著樓船巡視幽州,卻不知道太史慈任遼西太守,這些事還沒有邸報提及。如今孫策的部將出現(xiàn)在城外,他們自然緊張,擔(dān)心是不是孫策也將至城下。至于公孫續(xù),倒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,公孫瓚在世的時候或許有點威脅,公孫瓚都死了,公孫續(xù)一個黃口小兒能有什么用?
“是啊,太史慈是孫策的爪牙,不久前,他剛剛轉(zhuǎn)任遼西太守?!睆堗A看得清楚,又及時添了一把火?!爸T君,劉備與孫策聯(lián)手,要奪涿郡,一旦得手,諸君……”張郃停住腳步,看看眾人,一聲長嘆。
李立等人心慌意亂,比剛才太史慈兵臨城下還要緊張。劉備出身寒微,雖然自稱是中山靖王之后,卻沒幾個人相信,況且他從小就好衣服犬馬,不肯讀書上進(jìn),為士林所不喜,連他老師盧植的兒子盧毓都不愿意理他,李立等人也是如此。如果劉備得了涿郡,他們這些人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。拜袁譚、張郃所賜,他們對孫策奪取世家土地、殺戮名士的事卻早有耳聞,自然也不希望孫策入主幽州。
“府君,袁使君什么時候來援?”
張郃胸有成竹?!拔乙呀?jīng)送出消息,快到三五天,慢不過十余天,袁使君的援軍必到。涿縣堅固,攻城不易,就算劉備有十萬大軍,打造攻城器械也要十天半月,諸君無須擔(dān)心?!?br/>
李立等人互相看看,如釋重負(fù),七嘴八舌地向張郃表示,一定力支持張郃,守住涿縣。一時間人聲鼎沸,群情激憤,還夾雜著一絲大義凜然。
張郃暗自慚愧。
——
關(guān)羽收到了太史慈的消息,得知太史慈重創(chuàng)了張郃,順利到達(dá)涿縣城下,大喜過望,帶著一萬多步騎揮師急進(jìn),用三天時間趕到涿縣城下。
劉備幾乎同時到達(dá)??粗每h城外成熟的莊稼,劉備滿心歡喜,立刻命人搶收。張郃已經(jīng)被圍住,剩下的事便簡單了,阻擊援兵,圍攻城池。而這一切都需要糧食,近四萬步騎,每天消耗的糧食非常驚人,涿縣城外的糧食一粒也不能浪費。
張郃在城上看著劉備搶收糧食,無可奈何。劉備、關(guān)羽一個在城北,一個在城南,看得嚴(yán)密,他傷勢未復(fù),出城也無益于事,只能緊守城池,等待援兵。
趁著這個機(jī)會,劉備帶著關(guān)靖去了一趟盧家,拜祭盧植墓,再次請盧毓隨軍。盧毓還是沒給他面子,非常堅決的拒絕了。劉備很沒面子,惱羞成怒,越發(fā)覺得孫策說得有理,這些世家不見棺材不落淚,不拿出點狠勁來,他們是不會老實的。一怒之下,他不顧關(guān)靖的強(qiáng)力勸阻,派人對涿縣周邊的世家進(jìn)行掃蕩,開始只是強(qiáng)請,將各家家主“請”到軍中,后來遭到了一些反抗,見了血,便有些收不住了,一口氣連誅數(shù)家,殺得血流成河,雞犬不留,小兒聞劉備之名,不敢夜啼。
諸家莊園里的部曲對付普通的盜賊甚至黃巾都沒什么問題,可是面對劉備練出來的精銳,沒有一個莊園能支撐超過一天。在發(fā)了狠的劉備面前,涿郡世家、豪強(qiáng)害怕了,有人舉家外逃,有人忍氣吞聲,帶著禮物前來拜見??吹竭@些以前從來不拿正眼瞧自己的人跪在自己面前瑟瑟發(fā)抖,劉備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,茅塞頓開,為自己之前的隱忍懊悔不已。這些人就是吃硬不吃軟,如果早點這么干,他又何至于等到今天才揚(yáng)眉吐氣?
對涿縣世家的征服不僅為劉備帶來了尊敬,也為他帶來了大量的錢財、禮物和糧食,每次一隊人馬沖出大營,都會帶來豐厚的戰(zhàn)利品。短短幾天時間,劉備的腰包就鼓了起來,輜重營里不僅裝滿了糧食,比他預(yù)期的還要多,還有不少女人,有的是被搶來的,有的是獻(xiàn)來的,劉備很慷慨,不僅自己夜夜笙歌,還分了不少給部將,關(guān)羽、張飛等人都在其列,太史慈、公孫續(xù)也不例外,一個送了兩個十三四歲的美貌少女。
太史慈收下了劉備的饋贈,卻沒讓這兩個女子侍寢,他將她們留在營中,命人好生照料,準(zhǔn)備將來帶回去做夫人的侍婢。公孫續(xù)卻沒這樣的仁厚,當(dāng)天晚上就讓兩個女子侍寢,第二天起來,眼圈便有些發(fā)黑。
在錢糧、珠寶和女人的刺激下,劉備軍士氣高漲,甚至有些亢奮。莊園畢竟只是別業(yè),涿縣城里的錢和女人更多,所有人都盼著早一天拿下涿縣,來一次痛快淋漓的分贓大會。不過攻城絕非易事,劉備就是涿縣人,清楚涿縣的底細(xì),更不敢怠慢,他一邊打造攻城器械,一邊密切注意援兵。
七天后,消息傳來,袁譚親率大軍來援,前鋒大將便是河間相顏良。劉備立刻召集諸將議事,經(jīng)過簡單的商議,劉備命令張飛統(tǒng)一萬人監(jiān)視城里的張郃,自己親率關(guān)羽、閻柔等人迎戰(zhà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