板栗逐漸適應了和林文匪一起生活的日子,鏟屎官敲他的電腦,它玩自己的,天氣晴朗的時候,會到陽臺去觀察那只毛被雪白,體態(tài)優(yōu)雅的、叫蔣毛毛的小姐姐貓,有時候隔空和小姐姐打招呼,只是蔣毛毛小姐姐并不想搭理小崽子,只是瞇著她那雙金黃色的細縫豎瞳眼睛看著他。
直到有一天,板栗聽到大街外面有一只胖橘在下面叫,然后蔣毛毛聽到后,從窗戶敏捷的跳到了二樓外掛的空調上,安全無虞的落地消失不見,板栗看了看樓層的高度,以它現在的力量,絕對做不到,它不相信自己有九條命,這一刻,它很是羨慕蔣毛毛,并且熱切的希望自己長大,幻想著自己統(tǒng)一貓界,崛起貓界,完成自己的貓生使命。
林文匪最近忙得很,新的項目初稿寫完后,就是沒完沒了的會議,針對大綱提出修改的意見,會議時間段長,時常讓林文匪覺得自己屁股一整天黏在了椅子上,腰酸背痛,考驗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素質,還要有強大的心理素質:
資方:我覺得有點問題,但是說不上哪里有問題,你們覺得呢?
林文匪:我覺得沒有問題了,就這樣就很好。
資方搖搖頭:不!肯定有問題的,你再看看。
林文匪耐心提問:那你告訴我哪里有問題,我來改。
資方皺眉:就是一種感覺,那種感覺,你知道嗎?
林文匪疑惑:您想要什么感覺?
資方絞盡腦汁:這我哪知道,你是編劇啊,你肯定懂的,就那種感覺。
林文匪一臉便秘:……
他懂了,他在內心深深的嘆了口氣,對方是想要一個五彩斑斕的黑。
回家的地鐵上,他接到資方的電話,對方靈感突然來臨,要求改劇情,對方的躊躇滿志:“這個劇情,我想這樣弄……就這樣,你先這樣,再那樣,最后這樣,懂了嗎?”
難為林文匪已經習慣了甲方爸爸的語言方式,溝通完全沒有障礙,再次確認了一遍:“好,那我就先這樣,在那樣,最后這樣?!?br/>
資方覺得他沒懂,重復了一遍:“不對,是先這樣,再那樣,最后這樣!”
林文匪:“好的,我知道了,先這樣,再那樣,最后這樣?!?br/>
溝通完,林文匪面無表情的掛了電話。
下班的地鐵人很多,基本人擠人,聽到林文匪這通外星語一樣的對話,大家都對他投去詭異的目光,有的甚至有著感同身受的理解的神情,一個優(yōu)秀的社畜,必須理解老板的心思,爭取當老板肚里的蛔蟲。
這樣,根據甲方爸爸的審美及要求,一直到他將稿子改得和初稿完全風馬流不相及以后,合了投資方的口味,才算過了,是不是屎已經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,他能拿到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