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刺殺與之前的小打小鬧相b大有進步,堪稱是用心良苦——這一點,是在一個月后他們即將到達邊境線時,樊蘺才明白過來的。此處先按下不表,只說當下,馬車外的廝殺聲愈演愈烈,聽著倒像是對方有百人之多。
雖說這馬車堅固,箭矢無法穿透,安尋悠的人也勢必Si守這輛馬車,但是,樊蘺還是忍不住害怕,萬一外面的人都被殺光了呢?畢竟對方人多勢眾啊,而安尋悠這支隊伍,不過三十余人……
“能、能、能不能……把門關(guān)上?”她哆嗦著緊貼住車廂內(nèi)壁,就怕有人突然掀開簾布殺進來。
這馬車極為寬敞,在簾布內(nèi)的確是有推拉門的,一旦將那半邊門cH0U出來堵住出入口,這馬車就真成了密閉的箱子了。
“你想讓我們憋Si?”安尋悠斜睨她一眼,那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:瞧你嚇得那樣兒,像什么陛下?果然難當重任。
樊蘺哀求:“關(guān)上吧,我怕……”她自己不是沒長手,但她怕自己挪到門邊就被人砍,所以當然是請這人代勞。鄙視就鄙視,命重要!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高手不怕刺客?不過這人也是,別人在外面為了保護他浴血廝殺,他這真正的高手悠哉地坐在這里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——后來樊蘺才知道,這人是自詡身份尊貴,不是什么人都能勞動他親自動手的……
安尋悠不耐地甩開折扇,尊駕勞動將門拉上。
廝殺聲頓時變得渺遠,這馬車隔音很好,樊蘺雖還懸著心,但身T終于不再蜷縮成一團了。
安尋悠輕哼一聲,不再看她。
樊蘺焦躁地嘀咕:“什么時候是個頭啊……”
那邊冷不丁扔過來一句:“到夏秦皇g0ng?!?br/>
樊蘺一噎,小聲地冷嘲:“我可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到皇g0ng。”過了會又忍不住仰著可憐的小臉,問:“你會確保我的安全嗎?”
“……你聽話就沒事?!?br/>
樊蘺頓時心有戚戚,心道原本的小nV帝從未違逆你們,可你們何曾給她活路?雖然不是你們親自動手弒君,但你們的存在讓她毫無帝王的尊崇反倒成了眾人的棄子,多的是人為難那可憐的孩子以作為向你們示好的信號,她已經(jīng)被你們這些人b得服毒而Si了,知道嗎?
“回到皇g0ng之后呢?”她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,“總有一天你們不會再需要一個傀儡,那是不是我就要聽話地消失?”安尋悠現(xiàn)在沒有讓她無聲無息地Si于異國他鄉(xiāng),樊蘺便料想是有什么情況,讓夏瀧還不能順利登基,他們還需要她維持表面的平和,但時機總會成熟的,那時候誰會給自己的江山留下威脅?
安尋悠瞥了眼她低垂的腦袋,沒有回答。
“其實我真的不是她!”樊蘺突然抬高音量,急切地坐到他身旁,“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呢?雖然,我也知道那是很難以置信,但是你那么聰明,你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我跟原來的樊蘺是兩個人嗎?她從來沒學過騎馬,但我可以,我畫畫十幾年了,你聽說過《星空》、《拾穗者》嗎?其實如果坐飛機的話,從這里到夏秦只要幾個小時,哦,就是幾個時辰……”
“碰、碰——”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,“公子,抓到一個活的?!?br/>
安尋悠拉開門,跟著近竹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