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友樂作為一個南方人第一次在北方過冬,對于J市這種一場風(fēng)突然就能把秋天吹跑,瞬間入冬的天氣還是不適應(yīng),尤其是他懷著孕,對于江殷等人普普通通的小感冒,到他這里就變成了重感冒。
十一月初的時候,同樣是南方人的江殷和書夢容有點(diǎn)感冒流鼻涕,眾人沒當(dāng)回事,吃點(diǎn)感冒藥就差不多好了。
有一天早上的時候,所有人都有早課,大家陸陸續(xù)續(xù)的起床洗漱了,但是錢友樂床上一點(diǎn)動靜都沒有,對床的施七七感覺不太對勁,連忙拖了個凳子爬到錢友樂床邊去看他,被他潮紅的臉色和粗重難受的喘息聲嚇了一跳。施七七一邊叫著錢友樂的名字,一邊喊江殷和書夢容來幫忙。
錢友樂雖然在施七七的拍打和叫聲中醒了過來,但還是昏昏沉沉的,裹著被子,抱著七個月的大肚子,嘴里嗚嚕嗚嚕的直喊冷。
他好不容易被施七七哄到床邊,下來的時候腿一軟,身子一歪,差點(diǎn)直接摔下去,還是被旁邊正在拿東西的書夢容眼疾手快的一托,這才沒滾到地上。
這一下可把所有人嚇出了一身冷汗,尤其是錢友樂,一下就從高燒的迷迷糊糊中驚醒了過來,抱著一樣被嚇到的肚子里的胎兒,愣愣的坐在凳子上喘著粗氣。
江殷摸了摸他的額頭,感覺燙的厲害,拿了醫(yī)藥箱里的體溫計一測,居然有39.6°,眾人連忙拿著學(xué)生卡這些證件把人往校醫(yī)院送。
可能是因為錢友樂正處于孕中期到孕晚期的過渡時間,又因為高燒導(dǎo)致新陳代謝加速,剛被三個人扶著走到樓下,就脫力走不動了,甚至還有些心悸的癥狀,只能伏在江殷的背上難受的粗喘著。
錢友樂是宿舍里第二高的,也是個一米八出頭的大個小伙子,一直喜歡運(yùn)動,再加上懷孕,宿舍里沒人能抱動他,幾人也只能看著他趴在只比他高兩三厘米的江殷身上,又是揉著胸口呻吟,又是捂嘴作嘔。
還是江殷看著對面的男生宿舍想起楚陽早上沒課,打了個電話叫他下來幫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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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陽一大早上接到電話,還以為是江殷出了什么事情呢,嚇得一個機(jī)靈從床上翻了下來,聽到是錢友樂發(fā)高燒才松了口氣,借了還在床上睡懶覺的傅強(qiáng)的小電瓶的鑰匙,跑到了樓下。
已經(jīng)到了上課時間,樓下小廣場沒幾個人了,楚陽一出門就看見廣場邊坐著的幾個人,錢友樂明顯是難受的厲害,高高的身子幾乎縮成了一團(tuán),靠在江殷身上。一旁的施七七拿著錢友樂的長羽絨服,抱著圍巾帽子,正在哄人穿上。書夢容雖然過氣了,但在學(xué)校里還算是個風(fēng)云人物,他怕引來其他人圍觀,就先跑去給三個人請了假,再去校醫(yī)院等著了。
楚陽過去和江殷打了個招呼,看到錢友樂臉色確實難看的厲害,趕緊跑去旁邊車棚把傅強(qiáng)的小電瓶開了出來,拉著錢友樂先去了校醫(yī)院。
路上楚陽就感覺頂在自己后腰上的孕肚動作的厲害,甚至還有一陣一陣的假性宮縮,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的,呼出的氣滾燙滾燙的。
等到校醫(yī)院門口的時候,錢友樂已經(jīng)有點(diǎn)把不住楚陽的腰了,差點(diǎn)被剎車的力道帶到地上,還好被楚陽及時拉住了。
“呃啊——”錢友樂被突然一拽,肚子抻了一下,接著就感覺腹底發(fā)硬,有什么液體從下身流了出來。他抱著硬硬的大肚子在車座上難受的掙扎,接著就被一直等在門口的校醫(yī)和書夢容抬上了急救床。
楚陽注意到車座面上有一絲絲的血跡,大聲提醒校醫(yī)他們注意一下錢友樂肚子里的胎兒情況,接著就開車回去接江殷和施七七了。幾人在路上遇到,因為楚陽一會還有課,他把車鑰匙給了江殷,讓他們自己開車去,只要等晚上上課前還回來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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