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輪彈劾引起的腥風(fēng)血雨,影響非小,大漢將軍每天揮汗如雨,廷杖打的上下翻飛,小宦官們“著實打”“著實打”的聲音此起彼伏,午門之外,一天就能誕生無數(shù)剛正不阿的大忠臣。
尤其見上這樣的本章有廷杖可撈,很多本來跟潞王有往來的官員,也參與到催促潞王就藩的隊伍之中?!耙环葑嗾蹞Q二十廷杖,這買賣做的過。年兄,年弟,你們還在猶豫什么,這樣的大好機會,可不多了?!?br/>
潞王自己都沒想到,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眾矢之的,居然成了清流們集火的目標(biāo)。這些人的兇殘他是知道的,眼看東直門的揭貼主人公從某皇親變成了某宗室,又是深挖當(dāng)年立儲內(nèi)幕,又是說今有賢王,結(jié)好臣工。照這樣下去,早晚得把自己說成私納死士,暗藏甲兵。
對于這幫言官的尿性,他也清楚的很。正所謂:言官最喜說長道短,以顯腳力,一本不準(zhǔn),第二本再上,這個不準(zhǔn),那個又奏,把朝廷聒噪個不了。即王親國戚,稍有過失,都懼怕他。始初還論是非,繼而更尚意氣
因此雖然李太后一力護著小兒子,潞王還是很光棍的自己上本,請求前往封國就藩。萬歷天子也挽留了幾次,不過在第一次挽留時,就命令衛(wèi)輝方面做好潞王的接待保護工作,不得有誤。
看天家這態(tài)度,潞王也明白,自己這回怕是不得不走了。只好帶上家眷,離開京師,趕往河南就任。此時的潞王還不知道,負(fù)責(zé)保護他的兵將,前身是河南綠林的大小響馬,效忠的對象是任大小姐和鄭國舅,日后的生活中,他會逐漸明白這一切意味著什么。
在這件事上沖鋒陷陣。勇往直前的顧憲成等人,因為一心秉正,錚錚鐵骨,自然受到了天子嘉獎。比如顧憲成就因為表現(xiàn)的太賣力,被直接賞了四十廷杖,然后讓他回家養(yǎng)傷,安心去當(dāng)老百姓吧。
錢一本、安希范等人。也是差不多一樣下場。打廷杖的時候,按著鄭國寶的想法,本來是想找?guī)讉€想熟的大漢將軍,直接用黑手,把人打死算了。沒想到,執(zhí)行之時發(fā)現(xiàn)。有張鯨身邊的親信太監(jiān)在場,只吩咐了一聲“打”??匆馑季褪且鰝€樣子算了,鄭國寶不甘示弱的喊了聲“用心打”。
大漢將軍左顧右盼,最后只好折中選了個著實打,顧相公不養(yǎng)個三五個月,是別想起來罵人了。
同因為此事被貶的,還有禮部主事于孔、禮部郎中高桂、工部主事饒伸、禮部侍郎于慎行等數(shù)人按照鄭國寶前世記憶。這幾個人可是曾上本彈劾自己的連襟李鴻科舉舞弊,并導(dǎo)致萬歷朝內(nèi)閣無人辦公的關(guān)鍵人物。這回他們一滾球,自己的連襟和舅子,總算可以放心大膽的繼續(xù)舞弊下去。
鄭國寶既趕走了眼中釘潞王,又趕走了討厭鬼顧憲成,萬歷皇帝自是歡喜。不但賞賜了全套家具,又將兩所皇莊賞下來,作為夫妻日后的用度。紅燭高燃。帷幔低垂,佳人"jiao chuan"呻因,讓鄭國寶大為興奮,賣力耕耘。
等到收了勢頭,申婉盈偎在他懷中道:“從今以后,我便是你的正印夫人,不管你外面有多少女人。這個位子,也是我的。這份家業(yè),也是我兒子的。不許便宜了那些江湖上的小妖精。那幾個丫頭有什么好的,個個都是天足。還不如我們的小玉竹可人呢。我也不是不許你納妾的妒婦,將來你討小收丫頭的事,我給你操辦就是。保證找的個個色藝雙絕,聽話懂事,知書答理,比那些江湖上的賤貨強多了?!?br/>
她與任盈盈等人朝過相,見幾個女子,或是充滿活力的青春少女,或是冷如冰霜的冰山美人,或是一舉一動都散發(fā)出一股誘人魅力的成熟美女,都非易與之輩。任盈盈更是彈的一手好琴,連她這首輔的千金,也要自愧不如。因此,便只好趁著情濃之時,先下點爛藥,再徐徐圖之。
任盈盈等人也知,京師里得算是申婉盈半個主場,加上她又是正室娘子,這干人也不與她爭斗,由得申婉盈主仆獨得寵愛。所謂投桃報李,過了月余光景,鄭國寶這日剛一進申婉盈的房,申小姐便將臉一沉“夫君,你記錯日子了,今天,該是你到任氏那邊去的時候。”
“沒記錯,沒記錯。可是你也知道,我與盈盈有約在先,沒救出她爹之前,不能和她圓房的。你又把芙蓉和王家姐妹,都調(diào)到你這邊了……”
“對啊,就是因此,才要你去任氏那邊。每次她把你的胃口吊起來,你又吃不到,回頭到我這邊,報效起來,才格外賣力些。否則的話,你當(dāng)我是傻子?憑什么把你往別的女人那推?什么雨露均沾,什么姐妹情深,那是話本用來騙人的。我又不是任氏那傻子,天天看那些傷腦子的東西,我的就是我的,別人的也是我的,我才不會把自己的東西跟別人分呢。還有,我才是盈盈,她只能叫任氏!”
說話之間,她的手已經(jīng)找上了鄭國寶的耳朵,“你昨天,是不是趁我不注意,又去會那張芙蓉了?然后又把王家那對姐妹也拉了進來?當(dāng)我不知道?我告訴你,這內(nèi)宅的事,就沒一樣瞞的過我。你明明開了春,就要帶她們?nèi)ツ戏?,去救那什么任老魔頭。不趁著這幾個月,在我身上把明年的夏稅秋糧先預(yù)支上,怎么還敢去找別人。”
鄭國寶苦著臉道:“夫人,你這耳目當(dāng)真靈通。不過,從來國朝體制,只有欠稅欠糧,那有預(yù)支的道理。再說定的日子里,本來也該輪到她們,這中間,你已經(jīng)讓她們輪空好幾回了。哱云、靈珊還有菁姐她們都沒來,你就把她們也算到了日程里,還把她們的日子都占了,這樣影響不大好啊。”
哪知申婉盈反倒理直氣壯“夫君也是朝廷中人,還曾在河南帶過兵,怎么說出這種糊涂話?你就沒聽說過提編?沒聽說過漂沒?沒聽說過吃空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