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后是他滾燙的胸膛,季迎柳整個(gè)人幾乎全窩在他懷里。
又正值夜深人靜時(shí),總有些莫名的情緒不受控的從心底涌上來,少了白日面對旁人的冷靜,季迎柳聽了他問后,竟有絲絲心虛。
她張嘴就要否認(rèn),可想到接下來的事,一咬牙低聲道:“我我想求你件事?!?br/>
沈碭見她被自己抱著不躲不閃的,盤桓在心頭那屢甜意一絲絲沁入四肢百骸,只想和她再親近些,克制不住的親吻她臉頰,將大掌放在她腰上摩挲,迷亂的輕聲道:“嗯?”
“你能不能放了玄夜?”季迎柳忍著心若擂鼓,一把攥緊指尖。
此話一出,沈碭呼吸驟然一沉。
屋中寂靜,只聞“噗”的一聲,桌案上正燃著的燭火朝上跳了跳,昏暗色光影照在沈碭冷峻的面容上,撒下一片暗影。仿佛前段時(shí)日兩人漸漸變得緩和的關(guān)系,一瞬跌至原點(diǎn)。
沈碭的唇離開她臉頰,冷冷的盯著她:“不行?!?br/>
季迎柳便知是這結(jié)果,忙要再說。
沈碭已放開她從桌案前起身,他背對著她負(fù)手站在窗臺前,冷厲的嗓音傳到這邊:“迎柳,這三年內(nèi),我不會強(qiáng)迫你做自己不愿做的任何事,你不想和我宿在一處,我也可以縱著你,可這不代表我會對你提出的所有要求都慣著,尤其是以前的事,你在我面前提都不要提?!?br/>
提起玄夜,便會提起以前她曾對沈碭做的事,這些天她克制著不去想曾經(jīng)的事,更不在沈碭面前提起,以免羞慚的不知今后如何面對他,今日卻被她自己親手打破了這局面。季迎柳垂著頭低聲道:“以前我替父皇做事利用你是我不對。”
沈碭胸口起伏,喘著粗氣卻并未吭聲。
心頭如同沁了苦蓮,澀意一層層涌上來,季迎柳克制著無地自容,繼續(xù)道:“可玄夜做的事,多半是我指使,以前他是父皇的暗衛(wèi),在其政謀其位,曾對你不利,可那是他身份使然,需聽父皇命令和我共事對付你,可如今塵埃落定,江山也易了主,他再非父皇暗衛(wèi),只是一個(gè)普通人,我知你恨我之前那么對你,你不忍心對付我,所以才遷怒玄夜,折磨他,可玄夜曾救過我的命,也曾照拂我好一陣子,我身為他的主子,實(shí)不能看著他被你磋磨不管不顧?!?br/>
季迎柳輕輕走到沈碭身后,眸露哀求道:“沈碭,之前對付你的事,都是我指示玄夜做的,你若恨我,便沖著我來,別牽連無辜,好么?”
“牽連無辜?”沈碭嘴里咀嚼這幾個(gè)字眼。
他驟然回頭,抬起季迎柳的下頜,令她看他,燭光映入他眸底倒映著兩簇小火苗。
季迎柳吃痛,卻強(qiáng)忍著和他對視。
沈碭似是怒極,額頭青筋直跳,卻克制著,只聽冷嗤道:“柳兒,你怕不是忘了之前每逢初一十五,你和玄夜兩人到底做了什么?!?br/>
他目光巡邏在她周身,盯在她胸口的位置,“還有,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,你這肺疾是如何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