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行止和謝歡歡推開厲綰綰的門時(shí),卻看到厲綰綰身上穿著喜服倒在了鏡子前,發(fā)髻散亂,妝容狼狽。
“綰綰!你怎么了!”厲郡守驚得大叫起來,連忙要沖上前去察看情況,卻被裴行止拉住了,“厲大人,先別過去?!?br/>
謝歡歡捏緊了手中的符箓,來到厲綰綰面前,試探地?fù)崦纤念~頭,再看到地上焚燒了一般的符咒,有些驚訝,“厲姑娘身上的確有陰煞的氣息,只不過,那陰煞好像已經(jīng)逃走了?!?br/>
厲綰綰幽幽醒來,眼中還有些迷茫,“阿爹,我這是怎么了?”
裴行止放開了厲郡守,郡守肥圓的身子皮球似的滾了過去,他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寶貝女兒,“綰綰,有陰煞想要害你,不過,你別怕,她已經(jīng)逃跑了?!?br/>
兩人父女情深,裴行止也不打擾他們,他同謝歡歡一起查看起房間有沒有陰煞留下的痕跡。
整個(gè)房間籠罩在明媚的陽光中,兩人卻忽然見到,暗沉沉的紗帳露出一角,拔步床床邊擺著一塊喜帕。
謝歡歡連忙上前去,好奇地拿了起來,“咦?”
裴行止望過去,只見喜帕上繡著一行小字,謝歡歡輕聲念了起來,“儂為藤蘿附,郎是南木枝,生生多情意,共結(jié)相思子……是個(gè)纏綿的小曲,只是,這詞有些俚俗了,像是青樓女子哼的小調(diào)?!?br/>
裴行止問道:“厲姑娘,這是你親手繡的嗎?”
“不是,綰綰不善女紅,喜帕都是繡娘連夜趕制的。”安撫著厲綰綰的厲郡守隨口答了,不知想到什么,他身子一顫,雙眼睜圓了一瞬,額上不停冒出虛汗來。
懷里的厲綰綰卻突然“啊”地尖叫一聲,厲聲哭泣起來,“是她,一定是她!是那個(gè)女人,見我和余大哥要成婚了,就想害死我!”
“綰綰,別怕,你冷靜些?!眳柨な赝葱募彩?,一疊聲安撫著她,厲綰綰卻哭得越發(fā)凄厲,“阿爹……”
裴行止連忙上前去,將一張安定符貼在了厲綰綰額上,總算讓她冷靜下來,厲綰綰垂著眸子,木木坐在了凳子上,裴行止又問厲郡守,“厲大人,這是怎么回事?”
厲郡守似乎很愛出汗,胖乎乎的手一直在額上擦個(gè)不停。
他的聲音激動(dòng)得有些變了調(diào),突然嚎啕道:“作孽啊,老夫也不知道,綰綰怎么就招惹上了這個(gè)董窈娘,她,她可是二十年前名動(dòng)一時(shí)的遺芳閣花魁,最后,卻不知道因?yàn)槭裁丛?,服毒自盡了!”
……
“春雨!”
一雙素手掀開了朦朧的青羅紗帳,帳內(nèi)傳來女子?jì)擅牡暮魡韭暎敲酢跤甑男⊙诀呙Σ坏鼇淼缴蛎钣媲?,扶著她來到鏡前,開始替她梳妝打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