湯藥效果溫和又霸道,哪怕堯毓晚上覺一點兒不困,但到了時間,她困得連眼皮都睜不開了。
謝臨君坐在旁邊,輕輕拍著她的背脊,像是哄孩子一樣哄著她。
“若若困了就睡,正好睡一覺起來,到時候就可以拆除眼睛上的布條,能看到我了。”
只是不知道他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,若若看到會不會覺得難看?
謝臨君的眼底帶上了遲疑和忐忑,原本打算等她睡著后再批閱奏折的他,便是堯毓睡著后,他也沒了看奏折的心思。
他身體其實很虛弱,三滴心頭血分三次取,每取一次,他就痛一次。
心口被剜開的那種痛,哪怕武功深厚如他,也止不住渾身戰(zhàn)栗。
傅華時諷刺的笑似乎還在耳邊:“若是受不住,不若換我來?”
做夢!
他情緒一激動,胸口處的傷似乎又有崩裂的趨勢。
將那股戾氣壓下去,謝臨君側(cè)過頭看向已經(jīng)睡得非常香甜的堯毓。
手指輕輕撫著她的烏黑的發(fā)絲,又忍不住一點點滑落她的眉頭,落到她已經(jīng)白嫩嫩帶了不少肉肉的臉頰上。
哪怕他痛恨傅華時,恨不能將其碎尸萬段,但不得不說,傅華時在醫(yī)術(shù)方面確實驚才絕艷,堪稱天才。
馮儲說傅華時用藥時,根本不用看任何書籍,去做任何比對,而是信手拈來,成分比例絕對不會差一絲一毫。
而若若的湯藥,幾乎都是他親手熬制,時辰效果熱度都在他的意料之中,所以若若才會恢復(fù)的這么快。
看著她烏黑的發(fā)絲,再看看他滿頭白發(fā),宛如白雪一般落在她身邊,黑白交映白色尤其刺目,謝臨君的臉色更加難看了。
他合上雙目,靜靜地靠在堯毓身邊,算著時辰等著天亮。
天尚未亮,魏順的聲音在帳幔外響起。
“陛下,該上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