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有沒有做過一個夢？

    夢中所見,在醒來全忘掉,卻還記得那種感覺,那種印象,然后在某個時刻再次想起來,一切都是那樣真實，宛若曾經(jīng)生。

    ——《莉莉絲日記》

    “我真的以為那些都是真的?！?br/>
    真實得好像真的有那樣一個自己，經(jīng)歷過那樣的一些。

    莉莉絲看著窗外，她的窗戶正對著后面的小花園,能夠看到那一叢叢花木圍攏出來的一小塊兒草坪，還有草坪上的桌椅,似乎有一個人總愛在那里靜坐,在陽光下書籍,在花香中扭頭輕笑。

    “我以為,人生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,讓我能夠不再遺憾,讓我能夠報仇雪恨……”

    莉莉絲，王都之中最為著名的女大公，在她年過半百的時候,也開始喜歡回憶,回憶曾經(jīng)的美好生活,回憶年輕的幸福時光,回憶某些轉(zhuǎn)折帶來的變化。

    她的聲音猶如夢囈，很輕，腦中想到的卻是王宮法師給她的解釋。

    “那些并不一定是真的。如果不是邪神的法術(shù),那么，就一定是夢，不一樣的是，這個夢太真實了，就好像某些特殊的精神法術(shù)，在其中經(jīng)歷過的事情，比如說重傷，醒來后，他可能自己都不會記得，但他的身體會呈現(xiàn)相應(yīng)的傷痕，夢境，是最偉大的精神法術(shù)?！?br/>
    “夢境嗎？所有的一切，都是一個夢？”

    莉莉絲覺得眼前開始恍惚，她猛地搖搖頭，不，不是的，不可能是的。

    如果承認是因為一場夢而放棄愛人，她豈不是會顯得非常可笑？她所做的一切，到現(xiàn)在為止，推翻瘋王，扶持新王，努力了那么多換得的各種聯(lián)合妥協(xié)，豈不是都顯得很可笑？

    她不想接受這種解釋，但心里其實已經(jīng)相信了。

    “夫人呢？”

    樓下，傳來了聲音。

    隨著回答，很快，特里斯坦就上來了，他才摘掉帽子，頭長久被帽子壓著，已經(jīng)有了些不太明顯的痕跡。

    “你回來了？”莉莉絲轉(zhuǎn)身，露出一個還殘留著恍惚的笑，眸中卻已經(jīng)漸漸清醒，有了詢問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那邊兒怎么說，同意聯(lián)合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