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者幫他摘下橡膠手套,又遞過消毒水,看著他清洗,而實驗品的內(nèi)臟,則有人一一擺放回去,那位實驗品的精神很好,一邊躺著喝血袋里的血液,一邊叮囑“你可千萬不要放錯了,如果不知道放哪兒,就空著,讓它自己慢慢長出來。”
這個“慢慢”的度其實很快,吸血鬼的愈合能力,跟他們變成蝙蝠的能力一樣,都是天生的,只不過如果只是彌合,顯然比長出全新的更省力,起碼可以少喝一點兒血了。
“生命的未知,很有意思不是嗎?”亞都尼斯說著接過了擦手巾,隨意擦了兩下,就把手巾給了侍者,帶著安迪走出了實驗室,這座倉促建起來的實驗室是侵占了一個客房的位置,里面的各種儀器也都是新的,彌漫著消毒液的味道,有些熏人。
安迪又看了那個實驗品一眼,才跟著亞都尼斯走出實驗室,在客廳的沙上坐下之后才長舒一口氣,“總覺得你是個危險的家伙,你以后離我遠點兒。”
亞都尼斯輕輕地笑,這倒是一個直覺系的生物,他的預(yù)感沒錯,對于吸血鬼,他不否認這種種族的存在即合理,但他們的數(shù)量,他卻想要管控一下,起碼不能夠有斯考特這樣的人,無下限地展不成熟的血族,那樣的影響,說不定哪一次又會讓劇情重演。
不是他,還會有別人,這種擾亂社會秩序的因素,還是早點兒除掉的好。
兩人的談話并沒有持續(xù)多長時間,安迪是個習(xí)慣自說自話的,當(dāng)天下午,他就帶著行李和助理,離開了古堡,走的時候連聲“再見”都沒說。
亞都尼斯還在鉆研血族的歷史,他想要知道前一代直到初代的永眠地在哪里,這些課本上的描述并不會太具體,但除掉那些被太陽曬成灰的,總有一些還在永眠當(dāng)中。
永眠不等于死亡,對血族來說,睡覺可能只是沒什么事情做而選擇的一種休閑放松活動。
好像斯考特,每隔個幾年,他就會多睡一段時間,那時候他的棺材就會被放在密室之中,直到他醒來,再次打開。
漫長的生命,悠久的時間,讓他們浪費起來都有一種土豪撒錢的大手大腳,完全不會有人在意,也不會有人特意去喚醒某個血族,因為資源有限,每醒來一個人,分享的都是現(xiàn)有的利益。
清楚這一點之后,亞都尼斯還是說動了斯考特伯爵,父子之間進行了一場嚴(yán)肅的談話。
“你想要找到始祖的永眠地?”
在血族的歷史上,默認該隱沒有死,他只是找了一個地方永眠,直到他愿意醒來的那一天。
書房中,斯考特坐在座椅之上,隔著一張辦公桌,神情嚴(yán)肅考地看著亞都尼斯。
亞都尼斯站在那里,他的身高也就比這張桌子高一些,剛好容他把下巴露在外面。
“是的。”亞都尼斯不介意斯考特不解的目光,直接說出了目的,“我看了歷史了,都說血族的力量來自血液,子系傳承父系,我的力量來源于您,受制于您,永遠都不會出您的控制,那么,如果是始祖呢?如果能夠吸到始祖的血液,我會不會也成為初代呢?”
很有野心的想法,亞都尼斯不是第一人,自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。
斯考特大笑了起來,他沒想到自己的新兒子這才多久就產(chǎn)生了這樣的野心,“為什么呢?你已經(jīng)很厲害了,沒有多少人能夠傷害到你,而你還會越來越厲害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