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溫醇也有點不好意思了,帶著靈沅起身告退。兩人一直走出了老遠,依舊默默不說話。
白草急了:“將軍這幾天,很是辛苦,咱們夫人日日望著門口,盼將軍歸來呢?!?br/>
“真的么?”溫醇忽地轉(zhuǎn)過臉來,明亮的眸子直直地望著靈沅,靈沅絞著手指,含糊應(yīng)了一聲。她是日日望著門口,只不過不是等人,而是在想著什么時候能逃出去。
溫醇得了這回答,眸子底閃著細碎的光影,一把撈住靈沅橫抱起來:“走,咱們回寢居。”
靈沅只感到心都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:“你,你放我下來?!?br/>
“不放,這輩子都不放?!睖卮即蟛较蚯?,一腳踢開寢居的門,走向床榻。靈沅手都抖了,嘴里干干的,說不出話來。
下一刻,她就被放在了床榻上,隨即壓上來一副結(jié)識的軀體?!安唬灰??!膘`沅的淚又流下來,一滴一滴的,宛如夜中垂珠的鮫人。
溫醇停下來,把她抱在懷里:“對不住,我忘了你年紀還小。是我太急躁,把你嚇到了。都說女人是水做的,我這回可是真信了?!?br/>
靈沅發(fā)覺眼淚對溫醇有用,越發(fā)地收不住,一滴滴地往外涌,看著可憐又可愛,溫醇把他放下來,躺在他身側(cè):“沅兒,就陪我趟一會兒,你再哭,我就忍不住啦。”
靈沅嚇了一跳,轉(zhuǎn)過身去面對著床里,忐忑地安靜了一會兒,又轉(zhuǎn)回去看溫醇。溫醇一臉疲倦,呼吸均勻,已然是睡著了。靈沅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氣,輕手輕腳爬下床,枯坐一旁。
溫醇這一覺睡到日落,醒來之時,忽覺得鼻尖一熱,竟然滴下鼻血來。他起身找帕子,靈沅自然瞧見了,把自己的遞給他。
白草聽到動靜,曉得主子們起床了,端水進來伺候,一看床褥上的血,頓時紅了臉,麻利地換了,退下去。
靈沅不知何意:“弄臟了一點而已,白草怎么如此緊張?”
溫醇悶笑,沒去說破。讓祖母高興一下也好,反正他與靈沅,很快就會真正圓房。
過了沒一會兒,溫老夫人身邊的掌事嬤嬤親自送來席面,恭恭敬敬說:“老夫人讓少夫人多休息,就不用到前頭去用膳了。少夫人喜歡吃什么,盡管吩咐。”
靈沅懵懂地看著掌事嬤嬤身后的七八道菜,搖搖頭:“夠了夠了,不用再添?!?br/>
溫醇輕輕將她拉到身側(cè):“送進來罷,有勞嬤嬤了?!?br/>
嬤嬤看著溫醇放在靈沅腰側(cè)的手,面上的笑容怎么止都止不?。骸吧贍斏俜蛉寺?,奴婢們退下了?!?br/>
四腮鱸魚,燕窩粥,當歸烏雞湯,半只醬鴨——靈沅呆了一會兒,轉(zhuǎn)頭問溫醇:“你每頓吃幾碗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