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過兩重門,沈府的主屋緊閉,從門里傳來一個男人慍怒的聲音,“你怎么擅自把你弟弟接過來了?”
“對不起,一貫,我弟弟她,她實在是……”景笙yu言又止,聽語氣又是啜泣了,“我今天因為擔心她,就回家了一趟,看見她被景軒關在柴房里半個多月都不知道出去,一貫,我不能看她這樣……”
一個男人又怎會不因nV人的哭泣動容,于是他的聲音只得軟下來,“好了好了,我也沒說不同意,好端端的,又哭起來了?!?br/>
“景年以前不愿見我,如今有了轉圜的余地,反倒是因為失憶。眼下韓姨娘也不在了,對她來說,我可能是她最后的親人,我不能放任她不管。”
“……你爹怎么說?”
“景年不喜讀書,我爹那脾氣又怎會看得慣她。你也知道,幾年前她就擅自跟林家一切斷絕關系,逢年過節(jié)連我都不見,要不是孩子百日宴我好說歹說上門勸她,她估計也……”
“那她如何不讀書?有二十了吧,男子漢大丈夫,難道從來都是如此?”
她姐夫話里帶刺,林景年站在門口聽著,心口都被勒緊了,不由覺得他說得是有幾分道理。
可下一秒景笙突然B0然大怒,“你這是什么話?難道景年她不考取功名就不是林家的人了么?景年景軒都是我爹的兒子,為何景年游手好閑就隨他自生自滅?這可是他血親的孩子?。 ?br/>
“我知道我知道,可景軒是嫡出的,庶出的像你哥哥、像我,生在大戶人家,要是沒出息,也是一樣的?!?br/>
廊道那頭來了一個掌燈的丫鬟,林景年聞見動靜,聽到此處為止,先行回了景笙安排的客房。
夜里將要剔燈的時候,景笙提著一盞煤油燈進來屋里。
她特別瘦,里衣外僅披了一件紗薄的外衫,娉娉婷婷走過來,衣袂衣裾皆空空而已,如弱柳扶風,而昏h的燈卻將她的面容映照得益發(fā)溫柔,整個人有一種莫名的光輝。
“難道…這就是nV主光環(huán)么……”
“嘀嘀咕咕說些什么呢?”
她走過來坐在邊上,林景年看了看她,發(fā)覺她的眼眶一直紅著,頓覺渾不自在,避開了視線,“沒,沒什么……”
“來,手給我看看?!?br/>
才遞出半寸便被她拉過去按在膝蓋上,見她一面嗔怒地瞥著她,一面拿出小罐的膏藥往手指的傷口上擦,冰冰涼涼,沒有絲毫刺痛。
“什么時候?qū)W的木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