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野走了,帳篷內(nèi),就剩高飛一個人了,他平躺在了病床上,想起事來。
    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想些什么,總之,腦子很亂,亂的像一坨麻線。
    他想的煩了,手伸到了口袋,摸了摸,最后掏出了一個皺巴巴的煙盒,那煙盒已經(jīng)變了顏色,他小心翼翼的開了封口,從那還沒有開封的煙盒里抽出一根煙來。
    只見他抽出來的煙,煙體上面有一大半的,變成了黃色,這煙,是他們出發(fā)前,高飛買了還沒來得及抽,就塞到自己口袋里了,啊之前演習中,他淋了雨也落了崖,這煙盒,在他口袋里,沾了水了,之后,這煙也就成這樣了。
    但好在這煙雖然沾了水,但因為之前并沒有開口,倒是沒有濕的那么嚴重,這不,雖然煙變了形,也變了色,但至少沒有爛掉。
    他又摸口袋,還真的找到了打火機,接著,他就點了煙,抽了起來。
    他平躺著,臉抽上,抽一口,手也不取煙,就直直的往上吐了一口煙,接著,他就這樣,咬著煙嘴,像是在抽,就像是沒在抽。
    那已經(jīng)變了形的煙,豎直在他的嘴上,上面,灰色的煙塵往上漂,沒有軌跡,也沒有任何的運行路線。
    平躺著的高飛如同死亡一樣,一動也不動,任由那間在嘴上燃燒。
    不知道過了有多久,仿佛是過了很久,但是有仿佛時間沒有動過,只見,那煙頭上長長的煙灰,忽然倒了,順著煙頭,落到了他的側(cè)臉上,他下意識的伸手,去拍落在臉上的煙灰。
    就在這時,帳篷的門簾被人掀了起來,然后高飛就看到徐黑子走了進來,他下意識的坐了起來,看著走進來的徐黑子。
    而徐黑子看到高飛那很不著調(diào)的樣子,回身,往外面看了一眼,這才又放下了簾子,走到了高飛的面前。
    “副連長,我的腿不方便,就不起來給你敬禮了?!?br/>
    高飛的話,說的有些深沉。
    徐黑子沒在意高飛的樣子,他只是覺得,高飛的語氣,給他一種很受傷的感覺。
    這個受傷的感覺,不是身體上的傷,而是內(nèi)心中的那種傷。
    “特殊時期,你不必拘于這些小節(jié),我聽說你受傷了,就趕過來看看你?!毙旌谧咏又终f:“你是我的兵,看你受傷,我這心里也不好受?!?br/>
    高飛抬起頭來,他認真地看著徐黑子,問道:“副連長,關(guān)于這場演習,出發(fā)之前,你是不是就已經(jīng)知道了?!?br/>
    徐黑子看著高飛,他不知道,就高飛的這個問題,他該怎樣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