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些日子母親的信被卡在了驛站,一直沒能送到京城,前幾日忙于政務都把這事忘了,今日把你的那兩封也帶來了,好好照料自己,若若做事沒有分寸,有什么難處大可來找我。”
小滿點了點頭,又遲疑了一下,問他:“義母的信也被卡在了驛站,那韓二哥呢?韓二哥的信在哪?”
“韓拾的信自然也是,只是我還未去取信,應當是還在驛站吧?!闭f到這些,他不由打量小滿,見她沒什么哀色流露,心里也踏實許多。
二人又寒暄了幾句,江所思就又去忙著處理政務。
小滿蹲在床頭,望著那盆梔子花發(fā)呆。
腦海中浮現(xiàn)了許多畫面,一幕幕都是韓拾。
從她啞著嗓子念“韓拾”開始,到她解開眼上絲緞,見到一個少年笑意盈盈沖她晃著手指。
冬日里,他也會清早起床,冒著寒意在她窗前堆雪人。夏日的時候,在她
窗臺擺一盆芳香的梔子。
韓拾舍不得她,想她一起去京城,而她想活下去,須得在京城找更好的大夫醫(yī)治。
那么大的京城,偏偏江所思和周攻玉是遠親,又讓他們重新遇見,再次糾纏。
萬般皆是命,當真是……半點不由人。
周攻玉是君,韓拾是對他效忠的臣子。
君臣有別,上下尊卑。江家的家規(guī)里寫的清清楚楚,便是韓拾敢,江郡守也是不敢。
他們不愿意韓拾因為一個她而埋下隱患,和君主產(chǎn)生嫌隙。
若執(zhí)意如此,也許會害了韓拾。
江所思和她說的隱晦委婉,她也不是不知,只是心里還抱著一線希望,期盼周攻玉對她只是一時興趣,受挫幾次便會放棄。
可他遠比她想得要偏執(zhí),頗有得不到就誓不罷休的意味。
就算沒有周攻玉,韓拾以后要做大將軍,要在朝中鋪路,興許還要與她人結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