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蒸蒸的眸光透過搖曳的珠簾,緩緩落在那一道白衣之上,容上似乎是嫌他們太吵,獨自遠遠的走到角落里。
眠矜應(yīng)付了幾人后,便將視線移到了容上身上,他快步跟了上去,用胳膊肘朝著容上的后頸攻去。
虞蒸蒸的心跳一梗,差點沒忍住喊出聲來。
她只是想看容上會不會借此機會對眠矜下手,但并未想過讓容上因此而受傷。
不管怎么說,容上失去了元神,又是被陸任賈續(xù)命才得以存活,身子怕是還未痊愈,哪里會是眠家嫡長子的對手?
虞蒸蒸正要暗中出手相助,卻見容上動作從容的向□□斜下腦袋,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似的,輕易的躲過了眠矜的攻擊。
她僵住的脊背,終于緩緩松懈了下來。
容上神色懶散的斜倚著漆紅的柱子,他雙臂環(huán)胸,眸光中夾雜著淡淡的嘲諷:“不自量力。”
有風(fēng)吹過柱子上的白色帷帳,那一層薄紗拂過他的面頰,將他低不可聞的嗓音吹的散了。
眠矜垂下的手臂繃緊,額間凸起道道青筋,似乎想將他撕扯成兩半,食他的骨髓,吞他的皮肉。
若非是因為容上殺了龍王,南海也不會亂成如今的模樣,他更不用被逼著學(xué)習(xí)容上的言行舉止,甚至還要被送到歸墟山來做一個女人的面首。
雖不知眼前之人是真是假,先拿來出出氣也是好的。
眠矜想要繼續(xù)進攻,可一抬頭卻發(fā)現(xiàn),容上正朝著那珠簾后望去,冰冷的眸光似乎也沾染上了些溫度。
他瞇起眸子,攥緊的拳頭緩緩松開,唇邊勾起一抹冷笑。
呵,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。
這一場混戰(zhàn),足足持續(xù)了半個時辰之久,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掛了彩,唯有那倚在柱子旁的容上,依舊一身素白整潔。
裴前命人將昏倒的弟子們都抬了出去,只余下獲勝的二十人,被留在殿內(nèi)。
虞蒸蒸不喜血腥氣息,不過片刻便有人將大殿清掃干凈,在雙耳鎏金爐中燃上了檀香。
她斜睨著殿下的二十人,有些意外的瞥見了一身狼狽的周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