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蒸蒸被肅殺的黑暗籠罩,眼前只有無邊無際的漆黑,以及一種悲涼的空洞感。
雖然這個夢是安寧的,可當(dāng)她進(jìn)入之后,也能根據(jù)夢境而產(chǎn)生共鳴。
這種死寂感,像是三更半夜的亂葬崗,寂靜的令她很不適應(yīng)。
虞蒸蒸怎么都沒想到,安寧的夢境會是如此。
雖說她也沒進(jìn)過多少人的夢境,但這種情況卻是從未有過的事情。
她忍不住想離開安寧的夢,可在她動這念頭的一剎那,她的眼前浮現(xiàn)出山水垂頭喪氣的模樣。
虞蒸蒸咬了咬牙,決定為了山水再忍一忍。
畢竟這種機會并不是什么時候都有,若是錯過這一次,指不定下一次又是何時了。
好在這種漆黑并未持續(xù)很久,沒過多長時間,眼前的景象便發(fā)生了變化。
一雙黑皂靴映入眼簾,周圍的物什卻是一片模糊,像是掩上了一層朦朧的面紗,什么都看不真切。
虞蒸蒸怔愣一瞬,隨即明白過來,這奇怪的視角,應(yīng)該是通過安寧傳遞過來的。
這倒是有些稀奇,從前她都是直接進(jìn)入夢境,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在夢中所構(gòu)造的夢境。
但這個夢,卻是由安寧所見的視角傳遞給她,只有安寧所能看到的東西,她才能看到。
那雙黑皂靴動也不動,似乎是在對安寧做些什么。
虞蒸蒸咬了咬唇,這雙黑皂靴是男人穿的鞋,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安寧的夢里?
難道是她上次在竹屋衣柜中看到的那個男人?
正思索著,那男人輕輕弓下了腰,她透過安寧的視角,隱約看到了一雙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掌。
他在解安寧腰間的衿帶,動作不緊不慢,像是做過千百次一樣熟練。
“還有最后這一次,雪惜。”他的嗓音像是被墨水浸開的水墨畫,又似午夜夢回的呢喃,令人聽不怎么真切:“你將會成為幾萬年來,第一個被煉制成功的高級傀儡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