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裴銘然不同,他的臉色冷然至極,比冬天的寒冰還要冷,卻并沒有完全失去理智。
不是他不想失去理智,而是此時此刻如果他失去理智,就無法做出任何清晰合理的判斷,無法想辦法找到小丫頭。
當務之急是找到小丫頭,而不是狠狠責備任何人。
找到之后,他可以狠狠處置那個膽敢動小溪的綁匪,可以后悔自己把湛盈這個保鏢調(diào)走的決定,可以懲罰小丫頭的疏忽大意,甚至可以吻小丫頭吻到透不過氣……可現(xiàn)在,他不能放任自己的情緒,不能讓熊熊怒火徹底吞噬自己。
湛時廉的兩眼,早已涌現(xiàn)出無數(shù)血絲。
這血絲讓他看起來活像是變了個人,變得比之前更加森然,更加可怖。
那冷沉的聲線,猶如地獄里的修羅。
“車里……車里沒有人。”湛岑結巴了一下,說道。
此時此刻,連他都不敢與湛時廉對視。
他知道,爺怒到極致的時候,反而會變得極致冰冷,像一團暗火,無聲無息早已燎原。
車找到了,人卻不見蹤影,這種形勢對余小溪很不利。
裴銘然不假思索地吼道:“馬上給媒體放出消息,只要綁匪打電話來,不管多少贖金我都馬上付給他,就是一千萬我也馬上給!”
話音落下,一旁的店員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一千萬?
這么大的手筆,可想而知這位爺有多財大氣粗!
難怪會有人綁架那個小姑娘,原來小姑娘有個這么多有錢有勢的朋友。
就是不知道這兩個,哪一個才是小姑娘的男朋友,看起來都對小姑娘緊張得不行……
裴卉卉張了張嘴,陷入遲疑——可這種時候放出懸賞,會不會反而更刺激到綁匪,讓綁匪獅子大開口?
“裴先生,我勸你先冷靜,”湛岑不知道,在裴銘然眼里,一千萬算不得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