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啊……果然,還是太過得意忘形了嗎……”
聽聞鳴人毫不留情咄咄逼人的質(zhì)問話語,饒是作為旁觀者且暫時并未被提及批評的鹿丸,也是在心生不甘之時,卻想不出半點足以站住腳反駁的話語來。沉默良久后,只得嘆息著無奈搖了搖頭。
“就算再怎么好相處,也改變不了鳴人是這場考試的主考官的事實啊……這下大概真的要玩完了吧,嘖,還是先想想怎么跟老媽交待好了,麻煩……”
除了對鳴人的決定本能間感到不甘心之外,連鹿丸本人都沒有察覺到,在得出這一結(jié)論時,他自己的心中,卻有種如釋重負的放松感。
正如鳴人所想的一樣,這次出格的胡鬧行為,早已在鹿丸的潛意識里種植下了一枚抵觸厭惡井野的種子……
先前與鳴人初遇時,無論鳴人是何反應(yīng),面對尋求庇護的井野,同樣心生不安的鹿丸依舊是下意識地回應(yīng)了井野,將其牢牢保護在了自己的瘦弱身軀之后。
暫且不提這種保護方式對鳴人來說根本毫無作用的事實,但至少,他可是自始至終都扮演著一位優(yōu)秀的好隊友角色——制定行動方案,思考風(fēng)險與后果,從蛛絲馬跡中推測真相,挺身而出與作為主考官這一oss身份的鳴人交涉,并在做到這些的前提下,還分心顧及保護了擔(dān)驚受怕的井野,給予了她所需要的安全感……以伙伴的角度加上鹿丸如今的年齡而言,無疑是極其出色可靠的了。
那么,反過來看看,井野都做了些什么呢?
不清楚對方身份的情況下,不管不顧地用言語挑釁回擊。那么如果當(dāng)時,他們撞見的不是鳴人,而是天藏那種能動手就絕不跟你多嗶嗶的行動派的話……說好聽點,這叫心直口快。但若是說難聽點,便是禍從口出了。
除此之外,在確定鳴人并沒有惡意,并且沒有打算淘汰自己一行三人——至少暫時來說是這樣——的時候,井野嬌蠻任性的熊孩子性格,便逐一暴露了出來。
擅長分心多用的情況下,鳴人看似每次都專心于一件事而無暇他顧之余,卻是時時刻刻都在留意觀察著他們每一個人。從而在心中不斷完善著對這三人的格各自評價。
相比較于表現(xiàn)出色的鹿丸,作為豬鹿蝶小隊中存在感最低的一位,丁次的表現(xiàn)雖算不得十分優(yōu)異,但卻也算是在合格線之上。情況不明時,基本不會擅自做出什么出格舉動來干擾隊友的行動。對于隊友的調(diào)侃逗弄也不會記仇,相反可以算得上是逆來順受般溫順老實,沉默寡言的同時,對于隊友的提議往往是依言而行。某種意義上,倒也算是另一種方式的行動派了吧。
而相比較于思前想后顧全大局,每次抉擇都慎之又慎的鹿丸。明知自身不善交際動腦的短板,而以默默行動的方式給予隊友支持的丁次。井野的表現(xiàn),可以說是極其糟糕,足以配得上她那豬鹿蝶小隊中的豬隊友稱號的另一層含義了。
言行舉止間,全憑自身喜好。以丁次視為寶貝的薯片進行威脅,生氣不滿時更是在丁次看著的情況下,將薯片當(dāng)做出氣筒百般蹂躪,更是足以看出絲毫不曾顧忌過隊友感受。更是因小小口角矛盾,將從未打算還手的鹿丸追殺得都快丟了半條命的程度,足以見得井野對于鹿丸先前回應(yīng)自己的害怕,及時給予安全感撫慰心情的舉動,宛如天經(jīng)地義一般,當(dāng)做了鹿丸本就應(yīng)該這么做,堂而皇之享受著隊友的保護付出的同時,卻是一點點感恩念想,都不曾存在過。
彼此之間,付出與回報明顯不成對比,甚至在某種程度上,已經(jīng)能算是恩將仇報的出格舉動,讓鹿丸本能間對井野感到了一陣心寒厭惡……雖然這一抵觸疏遠的苗頭并不如何明顯,影響也是微乎其微。但若是就此放任下去,不管不問任其逐步滋生根深蒂固的話,可以預(yù)見對于這一代的豬鹿蝶小隊的配合來說,將會是何等危險的隱患。
而鳴人現(xiàn)在這嚴厲苛刻不近人情的做法,便是盡可能地想要在這枚惡果成熟之前,將其掐死在萌芽狀態(tài)。
與此同時,乖巧依偎在鳴人懷抱中的雛田,不知不覺間臉上便充滿了驚訝神色……畢竟在她的印象之中,與鳴人相識以來,這副冰冷可怕的面容,算上現(xiàn)在這一幕,她也只看到過兩次。而上一次看到鳴人這判若兩人的模樣時,則是因為自己被人欺負辱罵的時候。以此為依據(jù)來判斷的話,雛田知曉,若非所作所為觸碰到了身前人的底線,否則鳴人是難得像現(xiàn)在這般冰冷憤怒,顯得難以靠近的,
但這一結(jié)論,并不是讓雛田感到驚訝的原因……
讓雛田感到驚訝的,是因為鳴人開始連聲質(zhì)問后,伴隨著出口話語,森冷凝重的壓迫感從鳴人身上逐漸四散溢出蔓延開來的同時,相比較于勉強承受著氣場壓迫,以至于連開口完整說出一句話來都成了奢望的鹿丸與井野……被鳴人牢牢抱穩(wěn)在懷,與鳴人之間距離最為接近的雛田,卻是極其反常地自始至終,都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壓迫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