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黑惠又應了聲好,也不想這會兒甚爾醒了沒,又餓了沒。
再次出來的時候,碗里已經(jīng)裝滿了粥。
宿儺拿著勺子在粥里輕輕攪拌,熱氣騰騰,迷蒙了面容。
“原來你會下廚啊?!狈诨堇_椅子,坐在他對面。話雖如此,語氣卻平淡無起伏,不像是驚喜樣子。
事實如此——宿儺會什么,他不訝異,因為一切放在這人身上的話,似乎都是理所當然的。
宿儺以手支頜,似笑非笑地迎上他的目光,“我會的還有很多,你以后有的是機會看到。”
「以后」
伏黑惠眨了眨眼,默默將重點放在這兩個字上。
宿儺好整以暇地看著他,見他長睫顫顫若翼,碧綠色的瞳孔在光下映射昳美。宛若浸透在冰水中的晶體,清冷,純澈,又蘊含有淺淡光華。
很漂亮。
漂亮到具有收藏的價值。
“惠,我可以給你畫一副畫嗎?”
伏黑惠聞言,極輕地笑了一聲,“可以。”
可以。
可以畫他。
不需隔著數(shù)十步的距離,也不需隔著朦朧不清的窗面。
伏黑惠挪開視線,又見墻面的畫作錯落有致,寫意綿長。
——山與櫻,芳馨與長風,不規(guī)則與非常態(tài)。
冬日,美好仿佛躍然紙面,在人間放逐。